“分手吧。”我划拉着盘中所剩无几的华夫饼，冲对面因为刚刚结束了约会而暗喜的男孩说。
他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或者说我从来没有记得过。每一个交往过的人，我全部不记得。为什么？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嗯…诶？！！”他习惯性的先嗯了一声，然后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了盘子里，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分手，分和手，分—手。”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嘴角的奶油之后我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可是…可是…”对面的人显然伤极了脑筋，对于他这种呆子来说连想出一句挽留我的话来都要绞尽脑汁吧？
“没有可是了，你的价值到此为止了。”
“我的…价值？”他费力的咀嚼着这几个字。
“没错，价值。带我上小老鹰和换了新主机之后，你就已经变成一块没有味道的口香糖了。”
他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吃剩下的甜的发腻的点心了。点出早就收藏好的网址，指着里面各种可以说是下流之极的视频封面说：“看见了吗？这个，我。Verified，以后你就跟你遇见我之前一样缩在被窝里流着泪打手冲吧。”
把复制好的网址发给他之后，我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拎起包坐上半个小时之前预定好，已经在这里等候的出租车
坐上车之后我挨个打开足足一页的交友软件，里面有数不胜数的备胎在等着我。虽然质量参差不齐，但是筛一筛，抖一抖，自然会找到几颗金子的。
找舔狗这种事情放到现在再容易不过了，只要是女性就已经拥有资本了，如果会充分利用自己的话，随便勾勾手指就能有一大堆的大龄处男跟在屁股后头。那么我最喜欢哪种男人呢?或者说，哪种男人最容易骗到手呢?当然是只会打电动的自闭阿宅了，钱多好勾搭，随便吹吹风就能勾搭.上还特别好甩，只可惜性能力强的没见过几个呢。
托他们的福，我几乎所有的pvp游戏都有很好的段位，虽然我永远只自闭人机，但是看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图标还是挺舒心的。
至于verified的问题，一个碧池会干这事很平常吧，况且还是-笔不小的收入。如果被发现的话，责任推给不知道第几任前男友就好了，我也是受害者嘛。无聊地划着手机屏幕，直到又一个进展还不错的舔狗给我发了条消息。
“逛街回来了吗?”又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屁话。
“嗯。”附带一-张一直放在我包里从没开过封的气垫照片。
“记得早点回家。”
“注意安全。”
“多喝点水。”
你们只会复读这几句话吗?我一-天不知道能收到多少“多喝点水”了，他们找不到女友是有共同原因的啊。这时候当然就需要我去救赎他们了。帮助他们从童贞毕业并且得到女孩子的爱，与之对应的我拿走的那一点钱财根本就微不足道嘛。
随便找了一个头像看起来稍微顺眼一点的朝他发过去进一步 关系的暗示之后，我靠在后座上静静等待着到家。即使是这样的我， 也有着那么一个真正关心我的朋友。他永远在我任何消息栏的顶部，反之亦然。虽然不算青梅竹马，但我们也是很早以前就互相认识了。那时候的我也是现在的这幅烂样，只有他能够毫无芥蒂的接纳我，而绝无肉体上的关系。
我总跟他说我们俩就像一个池塘，他是上面清澈的池水，而我是底下什么都有的烂泥。然后他就会笑着摇摇头去请我喝一杯奶茶，然后看着我咬着吸管的样子告诉我:“在我眼里小凌也是清澈如水的人。”
当我在xxxxhub开了频道之后，他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而是把我拉到角落里挨个点开视频告诉我“这个角度不好看”、“这件衣服不适合你”、“下回我教你打光"之类的蠢话，让我- -度以为他是不是阳痿了。在他第无数次回绝我帮他童贞毕业的请求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在他家，也就是我暂住的地方扑倒了他。然而看见他略微带着心痛的眼神之后，我却如何也下不了手了。第二天买了他想要很久的游戏碟作为赔礼，然后接着躺在他清爽的床上钓男人。
“欢迎回来，今天怎么样？”听见开门声的他从房间里探出头来问我。
“例行公事罢了。”我冲他摆摆手蹬掉鞋子换上拖鞋。作为挚友的他当然知道我出去是干什么的，而且我也会经常把我每天经历的事讲给他听。“你怎么了？”跟他朝夕相处我很容易就看出他的脸色跟往常有些差别。
“没事。”他嘟囔着，把头缩回房间里。客厅的桌上是早已温好的脱脂牛奶，他每天都会提前问我回来的时间然后把温度恰到好处的牛奶放到桌子上。喝全脂牛奶会长胖，他早就替我想好了。
喝光牛奶冲掉嘴里甜腻的华夫饼味儿之后，我直接踹门进了他的房间。没事绝对是他敷衍我的话，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就像我有时候痛经到脸色发白我也会跟他说没事一样，我们都不想让对方担心。
“喂，到底怎么了？”我一把按灭他的显示器，让他停止被古达暴打不知道第多少次，自从我送了他黑魂之后他就一直卡在这里没有进展了。
“…我做噩梦了。”他扭头盯着我，憋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吐出一句话。
“你三岁吗？”恨铁不成钢的敲着他的脑袋，我头一回见做噩梦能把自己吓自闭的人。
“我梦见你搬走了。”他拨开我的手叹了口气，重新把显示器打开。
这算…什么啊？莫名其妙的，我搬走也能叫噩梦吗？我还以为他梦见我被电锯分尸了之类的场面呢。
“好啦好啦，小伙子别想有的没的，我不是还在这呢么。”我拍拍他的肩膀，忽然发现他的鼠标垫底下压着两张什么东西。“什么东西？给我康康。”我眼疾手快地抽出来那两张纸，是两张明天的漫展票。“谈恋爱了？不过我不建议约女孩子去漫展哦，怎么样？我帮你参谋参谋？”我企图发挥我过来人的身份来帮他。毕竟是他破天荒的谈了恋爱，明明长着一张不错的脸却没交过女朋友什么的，太奇怪了吧。
“没有…没有。”他一边盯着二阶段的古达一边否认我的猜测，“实际上我是想请你去来着。”
“诶？你是想玩什么奇怪的play吗？”我一屁股坐到他的床上。也难怪，单身了这么久有点性幻想不是挺正常的，我还怕他憋久了出毛病呢。
“想看你出cos而已，不行就算了，我去把票退了。”毫不意外的被二阶段古达抡死之后，他关掉游戏转过来面对着我。
“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没有衣服哦？”我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就算真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也一样，我甚至想过如果他不嫌弃我的话我就金盆洗手和他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了。
“我早就买好了。”他弯下腰从电脑桌底下拖出来一个纸箱子，“全套衣服、假毛、道具。我老婆流子的。”
听见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我老婆三个字还真是不爽啊，即使对方是纸片人也一样。不过流子…流子…我搜肠刮肚的思索了一番，试探着问他：“缠 流子？”
“嗯。”他一脸这当然了的表情。
“你这混蛋给我买了件解放之后的神衣吗？！你大脑烧坏了吧？！”穿着那种衣服在漫展里招摇会被当成暴露狂而抓起来吧。
“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普通形态的！”他连忙摇着头矢口否认，然后从箱子里拽出来一看就有提前洗过的衣服冲我比划着，“超健全！”
“行吧，随便你。”我拒绝了他让我试穿一下的请求，我知道他给我买的东西都是绝对适合我的，“晚上请我喝奶茶。”
跟着他到小区旁边虽然门脸很小但是奶茶意外的好喝的奶茶店坐定之后，他搅着杯子里的冰块问我：“新男友什么的，有找到吗？”
“这是你唯一不需要担心我的地方吧？”吸了一块奶茶里加的布丁之后我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的。”
“嗯…我还是希望你能找个人安定下来。”又开始了，每次聊到这种话题他一定会跟我说的一句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但我从来没有不耐烦过。
“我什么时候能开上RR再说吧。”我随口定了个不切实际的目标，“倒是你，要抓紧找女友啊，都老大不小的了。”
“你一辈子都开不上的吧，毕竟连驾照都没有。”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我的幻想，“我要找到女友的话你就要搬走了吧。”
确实，我没有和别人的男友住在一起的爱好，何况还要忍受被误认为是第三者的风险。
“是啊，回到家里去。”我点点头，用吸管寻找着西米。
“明明那么有钱还要跟我挤在一间出租屋里，真是搞不懂你。”
“或者你做我男友，咱俩随便去买套房啊。”
“不要。”他想也不想地回绝了我，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黑寡妇。
“嫌弃我了？”我把脸探过去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把他的吸管抢过来吮着他的唾液和香芋奶茶的混合物。
“才没有。”他赌气似的撅起嘴，抢回原属于他的吸管。
“是是是，最喜欢你了。”我用指甲划了划他的手背，然后吸光剩余的奶茶和配料之后叼着吸管站起来。“走，喝两杯去。”
“不是吧…刚喝过奶茶诶。”他有些惧怕的缩了缩脖子，因为每次我说喝两杯都会把他灌的七荤八素。
“这就是为什么你还是个死处男，笨蛋。”我掏出包里的钥匙冲他晃晃，“回家了。”
“呃…好。”他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拿着才喝了一半的奶茶追上我。哎呀，为什么这个皮囊不错的男人却像个没开化的呆子一样啊，愁死我了。
“早点洗澡睡觉吧，明天早起。”回到家之后他从阳台上拿来一条晾干的浴巾递给我。
“啊？不是九点才开门吗？早起干嘛。“我接过浴巾开始在他面前脱衣服。看到他害羞的转过去之后我凑过去舔着他的耳垂调侃道：“明明我主演的片子都看过了，还见不得我脱衣服吗？”
“明天要换好衣服化好妆坐地铁去排队，早点没错的。”他极力压制着颤抖的声音然后一把推开我。
“连出租车都不肯打啊，真小气。”我随手把脱下来的内衣甩到他床上，踩着拖鞋走进浴室。
裹着浴巾出来之后，我发现我之前脱下来的内衣已经湿答答的挂在阳台上了，而上一次洗好的正整齐的摆放在他床上。
“喔，你偷偷用过了？”我把身上的浴巾也挂在阳台上，然后换上他刚刚放好的那个。
“…那下回你自己洗吧。”他瞥了我一眼，接着转回去盯着他的动画片，好像纸片人真的比我对他的吸引力大似的。
“别嘛宝贝儿，我知道你最好了，来亲一个～”听见以后自己洗衣服的威胁我赶紧扑过去从背后缠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企图在他脸上种一个草莓。
“打住打住，带着你的东西赶紧走，我还要看新老婆呢。”他缩起脖子躲了一下，然后指着之前他给我看过的那个纸箱子。
“好～晚安，小浩。”我抱着不怎么沉的纸箱子朝他飞了个吻走回我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之后我立刻扑到纸箱子前开始翻找那件深蓝色的水手服。kill la kill是前两年的夏天我吃着冰镇西瓜跟他一起看的，为此我还推了一个约会。而这又是他给我买的第一套c服…就是拿太刀剪来**都不过分呐。
和预想中一样，水手服完美的贴合了我的身材，制服呢的面料也算中规中矩可以接受。而且他还提前贴心的洗了一遍去掉了新衣服的味道。假毛也修的恰到好处，我实在不明白这么细心体贴的男人为什么没有过女友，难道他是gay？
至于妆面我有信心在半小时之内搞定，于是把衣服暂时脱下来挂在衣柜里，然后跳到床上抱住我的胖吉猫把头埋到里面等着他来给我关灯。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之后我听到他房间的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我房间的门打开的声音。“咔嚓”一声熄灭日光灯之后，他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替我盖好被子。摸了摸我刚刚吹干的头发之后小声说了一句晚安就关门出去了。
在他早上叫醒我之前，我睡的很好。抱着胖吉猫的时候我很少做梦，今晚也不例外。可是对于习惯晚期的我来说他硬生生的把我的生物钟提前了三个小时。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已经拿修眉刀戳死叫醒我的人了。
“起床了起床了，小凌听话。”他小心翼翼的拍醒我，然后在我床头放了一碗刚冲好的麦片粥。
“嗯…衣服在衣柜里，帮我拿一下。”我揉着酸涩的眼睛懵懵懂懂的坐起来，张着嘴等他用勺子喂我。
“自己吃，都多大的人了。”他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在拿完衣服之后一勺一勺的把麦片喂给我。
“诶嘿嘿。”我含着满嘴的麦片冲他傻笑，努力咽下去之后对他说：“还是你最好了。”
“你换衣服吧，待会该走了。我去收拾一下。”他放下只挖了几勺的麦片，挠挠鸡窝一样的头发。估计他也是被闹钟强行叫起来的，才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好——”我飞快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把挺括的水手服往身上套。多亏流子穿的是运动鞋，不然今天我的脚又要受高跟鞋摧残了。“小浩，你说我是光腿还是穿一条肉丝？”在穿上鞋之前我忽然想起了这么个事赶紧问他，不是对自己的腿型没有自信而是想尊重一下他的个人喜好。
“光着吧，你腿本来就挺好看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跟告诉我录视频的时候该怎么打光一样冷静。
“是是是，走吧。”穿上鞋之后翻出不知道多久没用过的公交卡，我坐在客厅翘着脚等他出来。
他出来之后，我才知道他说的收拾一下——就是刷个牙，洗把脸，把衣服穿上背个包这么简单而已。“走吧。”他冲我伸出手。
“等等我忘了化妆了，你给我好好梳梳你的头发去，糟的跟什么似的，跟你出去都丢人。”我冲回自己的房间坐到化妆台前开始回忆着缠流子长什么样边化妆，而他也不情不愿的跑去卫生间跟他的头发较劲去了。
不是很复杂的妆面我还是手到擒来的，毕竟以前约阿宅的时候少不了去漫展，这些基础技能我已经熟谙了。画完之后还要按照惯例发一条动态。
“今天去漫展哦，期待偶遇～[附自拍]”然后等他们来舔就好了。说不定还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来找我拍私房，到时候又能狠狠捞一笔了。
“我以为今天是咱俩的二人时光来着。”几乎是同时，他就举着手机走进来了，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二人时光要多少有多少啊，我决定了！”
“什么？”
“我到死都要跟你住一起。”
“别擅自下这种决定啊。”他无奈的叹口气，看着我把气垫散粉眼线笔眼影盘之类常用的东西扫进手提包里，“虽然我很高兴。”
“很高兴吧？哼哼。”我把包塞进他手里，“我也是。”
把手机钱包钥匙之类的零碎物品和提包统统塞给他之后，我一身轻松的边跟着他走去地铁站边绕着他跳来跳去。
“别人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诶，我是不是该让你到地方再换衣服的？”他帮我压住本就不长的裙摆，低声对我说。
“我都是p〇〇n star了，还在意这个吗？”
“对哦，不知廉耻的小凌？”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油腔滑调，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还有点不习惯呢。
“我早就说了我是烂泥了吧，倒是你天天跟我混在一起没问题吗？”
“我知道你内心很干净的。”他用空着的手戳戳我心脏的位置，然后扶住我的肩膀，“下楼梯小心点，别摔着。”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地铁口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家里离地铁到底有多远，因为根本没坐过几次。
“嗯。”虽然他总把我当三岁小孩让我有点不爽，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笨拙的关心方式罢了。“话说这玩意能过安检？”我指着从他包里伸出来一截的太刀剪。
“是木头的，完全没问题。”说着他将早就在手里捏着的公交卡递给我，然后把身上的两个包放进安检机器里。
负责看x光的小哥只是诧异的看了我们一眼就挥挥手示意我们可以过去了，小浩扭过头来对着我做了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
“虽然不用换乘但是有点远，而且我们避开了早高峰不用担心会很挤。”虽然他的语气跟平常一样，但是“夸我”两个大字已经写在他脸上了。
“嗯，小浩真棒。”我努力抬高手摸摸他梳过之后服帖了许多的头发，没有高跟鞋的话我摸他的头还是有点难度的。
即使错开了早高峰，但仍然没有座位可以让我们坐下。他只好一脸失望地把我拉到车厢角落靠着休息了。
“喂喂。”我叫醒正在靠着我迷迷糊糊打瞌睡的他。
“嗯…？”
“为了还原我穿的是蓝白条内衣哦，你要看看吗？”我跳到他面前用手拉低了本就不高的衣领，好让他看到**之下的少女内衣。
“别闹，这么多人呢。”他吓得一激灵直接清醒过来，强制性的把我的衣领拉上去。
“也就是人不多的时候就可以吗？我知道了。”我舔舔嘴唇，靠在车厢壁上不再骚扰他，等待着到站。
从刚才开始手机就一直震个不停，我大概已经猜到是早上的动态被回复了。不过没所谓，除了要钓的对象我只会回小浩的消息。特别关注和普通关注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不用我费心去挨个找。
上车的coser越来越多，我已经知道快到目的地了。其中还有几个异常眼熟的身影，大概是前男友或者前炮友之类的东西。躲在小浩身后就能完美规避掉被他们找到的可能性了。
“走了。”他习惯性的牵住我的手带我下车。出站之后我就认识了，毕竟也来了不止一次了。几乎每一个交往过的阿宅都会要跟我来一次漫展，搞得像什么圣地巡礼似的。
我们来的时间中规中矩，门口已经开始排队了但是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没几个人会有小浩这样的好室友嘛。单就这一点我还是很自豪的。
不过排队的人里确实有很多熟悉面孔，从早泄的阿宅到有奇特性癖的摄影师，在床上的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可能是我唯一脑子好用的地方。
“那个…让我躲一下。”我躲在他的肩膀后面尽力挡住自己的脸。今天是我们两个的约会时间，让别人认出来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会让他很困扰的，我倒是无所谓，但我不希望小浩因为我的烂事收到什么牵连。
“嗯？看见前男友了？”他稍微挪了挪，完全把我的身体挡住。
“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那边一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点了多少个人，索性用手指给他画了一个圈。
“啧…虽然早就知道但是实际来看还真是有点震撼啊。”他完全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感叹着，“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下楼买包烟都能碰见九个上过你的？”
“别嫌弃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安，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分明散发出了一股若即若离的飘渺感，吓得我急忙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会呢，在我眼里你只是你而已。”好闻的男性气息把我拽回了现实世界，我依稀能听见他砰咚的心跳声。
我就这样抱着他躲在他身后一点一点地跟着队列朝前挪动着。进场安检过了之后我把放在他背包里的太刀剪拽出来用手抚摸着，同时找到之前告诉过我他在漫展会有摊位的备胎之一把包寄存在他那。
“他？他是我哥哥，怎么样，好看吧。”面对着悲惨工具人我挽住了小浩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工具人终于松了口气，之前脸上的失望神情一扫而空。“多谢多谢，待会你可以特别拍几张哦。”我冲他眨了眨眼睛，稍微撩了一下堪堪遮住大腿根的短裙，拽着一脸黑线的小浩走了。
“老老实实去寄存处不好吗？”
“多不方便啊，拿又很麻烦，还要排队。”当然了，不占的便宜白不占。
“真受不了你。”
刚走出没几步，一个看起来甚至还不到高中的少年拦住了我俩：“您好…请问能拍几张照片吗？”啧啧小朋友不赖嘛，5d4配85定，即使我是尼康党都有些心动了。偶尔换换口味钓一个小正太也蛮不错的。瞬间他在我心里的发展优先级已经高于之前的几个阿宅了。
毕竟是全手动相机，我也就特别优待的每个动作多保持了一会儿好让他调参数。“谢谢！”拍完了还知道鞠个躬，挺有礼貌的。
我从小浩那掏出手机调出我的二维码，然后把手机伸到他面前：“加个好友？”
“诶…可以吗？”他有些迟疑的扫了我身边的小浩一眼，而小浩无所谓的点点头。
“枫…凌？”他念出了我那个略微有些奇怪的名字。
“没错，记得返图给我，拜拜。”我把手机丢回给小浩，拽着他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
“你想吃他吧？真是可怜的小孩。”估摸着他大概听不到之后小浩忍着笑对我说。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嘛。”我耸耸肩。
“啊，好饿。”我趴在他的肩上任由他带着我走，“早上只吃了两口麦片。”
“嗯...去买点零食?”他靠着身高优势找到了一个买零食的摊位，准备拉着我过去。
“成，把我钱包给我。”我开始浑身.上下的挨个摸他的兜。
“别摸了别摸了姑奶奶，我好歹是个正常男人。”他拨开我的手自己伸进去摸索-番把我的钱包拿出来递给我。
“你好，能拍..”举着手机的路人话都没说完就被我摆了摆手表示拒绝赌了回去。真是不会读空气啊，没看见我饿的不行了吗。
“八根烤肠，两袋薯片，要原味的。”终于走到能续命的地方，递给摊主一百块钱。
“喂喂，会长胖的。
“少废话，长胖了你娶我。”我瞪了他一眼，接过摊主递过来的肠跟薯片。
“喏，给你。”我拿出一根直接戳进他嘴里，“我对你好吧。
“好个屁啊烫死我了!”几乎是戳进去的瞬间他就直接跳起来拔出嘴里滚烫的柱状物，然后把还带着一点口水的烤肠冲我挥舞着，“你想谋杀我啊。”
“好啦~停。”我按住他抽风-样的手，张口叼住了停在半空中还挂着几滴晶莹液体的烤肠。
“这个归我，剩下的你自己挑吧。”
“那个...”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你想要这根?”我晃了晃刚从他嘴里抢过来的香肠。
“你裙子掀起来了。”我才发现从刚才开始就有的微弱别扭感是什么，我抢他的香肠的时候动作太大把裙子撩起来了。只剩一层薄薄的布料保护的屁股暴露在外面。
赶紧整理好裙子之后拉着他躲到会场的角落，一边小口咬着香肠一边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肯定全被他们看光了..我撅着吃剩下的木签子，然后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你的小视频都发到网上了。”他虽然揉着我的脑袋看起来想要安慰我，但是嘴里吐出来的却是一句让我很不爽的话。
“你去死啊，那能一样吗?我又不是暴露狂。”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朝他那边靠了靠，继续吃着剩下的香肠。
“你是...枫凌?”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个穿着痛t的阿宅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我。
“嗯。你.... ”“我是面基群里的，早上刚好看到你发的动态了。”他兴奋地翻找着手机，看起来是不认识的群友。
“对了，这位是?”
“我哥哥。”想也不想的再一次把哥哥的名号安在小浩
头上，顺便呼噜两下他的头发。
“噢--不愧是兄妹啊，长得都那么可爱。”呕呕呕你在说什么啦死肥仔，听起来gay里gay气的。 “能合个照吗?”他期期艾艾的问。
“没问题~”我松开小浩去他旁边坐了几个可爱的表情之后把他打发走了。
“你那么想我当你哥哥吗?”回来之后他皱着眉头问我。
“我可是很期待不伦之恋呢，嗯?
“无聊。”他翻了个白眼开始玩手机。我嘁了一声之后跟那个小正太联络感情去了。
啃完烤肠之后我把薯片塞到他手里接着跟着他溜达。碰上好看的女孩子我就会指给他看：“哎，你老婆。”
然后他就会兴冲冲的跑过去拍照，而我拄着单片剪刀百无聊赖的看着他。忽然感觉跟某一个名场景有点像，不过我是那个本子娜罢了。
“我说你那么喜欢看我在家穿给你看不好吗？”他一脸满足的回来之后我用大剪刀戳着他。还是说我对他来说太没吸引力了？难道他喜欢可爱型的？
“那能一样吗，重要的是感觉啊，感觉。”他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独特的见解呢。
“憨憨。”
转过身来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被一群或举着手机或举着相机的蠢蠢欲动的人围住了。就算这点人数根本不能组成阿赖耶我也能轻易地读出他们想要干什么。跟我心意相通的小浩开始暗搓搓的往后溜去，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跟我一起上镜吧，处男。”我扯扯嘴角，反握住单片剪让刀刃贴在我的手臂上架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贴过去舔着他的脸颊。
我保持住这个动作之后就听到连绵不绝的快门声了。我环视了一周，很可惜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尼康背带，不然还能稍微认识一下，或者做我的临时饭票。
“现在可是你老婆贴着你，你爽不爽呀？”我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触碰着他的喉结，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不自在的咽口水。
“说起来有些下流，我〇起了。”他笑着低声跟我玩梗。
“好啊，下回你出吉良吉影吧。”我笑着松开他，无视围着的一圈人群继续游荡。
“那个…我想上厕所。”小浩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然后把薯片和手机递给我。
“嗯，去吧。”我接过东西拍拍他的肩，就近找了一面墙倚着等他。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杂碎看见我是一个人就凑上来搭讪。当然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所谓，不过这几个憨憨看起来既当不了饭票，又没有上床的价值，太低级了。低着头玩手机无视他们并不能使这群荷尔蒙无处释放的猪头们善罢甘休，搭讪无果之后他们直接围成一圈，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估摸着小浩差不多快出来了，我直接抡圆了太刀剪给他们每人脖子上来了一下，一脚踹出一个缺口之后我跑过去扑进正朝我走来的小浩怀里。
“怎么了？”他没有抱住我、防止刚洗完的手沾湿我的衣服。
“稍微有点想你，嘿嘿。”我装出傻笑的样子，只口不提刚才被猥亵的事情。
松开他之后看看手机才发现虽然什么都没干就已经下午了，于是准备拿上包回家。回到之前寄存东西的摊位之后，按照约定和摊主合拍了几张，也让他揩了点油。
“啊对了，这个给你。”我当着他的面脱下穿了一天还带着体温的内裤，然后团成一团都给他，“拜拜。”
“真大胆啊。”他拿起包和我向出口走去。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样色气的吗？”我把太刀剪塞回到他的包里解放我的一只手，这是手机响了起来，“等下我接个电话。”
停住脚步接完小正太给我打的电话之后，我冲小浩吹了个口哨：“小正太约咱俩去吃饭呢，走吧？”
“人家想约的是你吧？”
“别说出来啊。”我找到早早就在门口等着的小正太，他白皙的脸庞和手里的5d4十分显眼。“哟～来了。”我隔着老远就跳起来冲他挥挥手，然后拽着小浩的手腕跑过去。
“没想到凌姐会答应，好开心。”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羞涩，“对面就是商场，进去随便找一家喜欢的吧？”
“好～”他自动无视了小浩的存在，而我知道我吃什么小浩就会吃什么的，索性直接答应了。
“去吃日料吗？”漫步在人不太多的商场里，小正太试探地问。
“不要。”那家日料给我留下了很不爽的回忆，并不是店家本身或者菜品之类的问题，而是有一次也是从漫展回来吃的日料，结账的时候约我的那个阿宅看到两只手握火炙鹅肝要六十多块直接心态爆炸了，所以我就不再去那家店吃东西了。
“那火锅？”
“没问题。等等我去买个冰淇淋。”忽然想起这里有dq的我直接掏出钱包一溜小跑的去买了个暴风雪回来。“来，啊——”自己吃了几口之后，我挖了满满一勺伸到小浩面前。
“嗯。”他顺从的张开嘴吃掉了我勺子里的冰淇淋，然后不小心瞥到小正太稍微有些羡慕的眼神之后我也挖了满满的一勺伸给他。
“啊——”
仅仅是舔了一口勺子上的冰淇淋就脸红的他并没有勇气吃完我喂给他的一整勺，只是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就躲在小浩的身后。
“别害羞嘛，我这人很开放的。”说完这句话不用想都知道小浩在腹诽什么，肯定是“当然了片都拍过了。”之类的直男发言。
“嗯…嗯。”小正太点点头，从小浩身后出来。我们三个人一起进了主题色调比较昏暗的火锅店。
“我不能吃辣的，你们呢?”挑好座位坐定之后我趴在桌子上问他们。
“我也不能。 ”坐在对面的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咯， 那点清汤锅。”我用铅笔在菜单上画着，“要喝酒吗?光吃火锅多没意思啊。”“我还没成年..”小正太犹豫着告诉我。
“没关系， 大不了去我家住嘛。”我冲他笑了笑，灌醉他之后就更容易骗到钱了呢。“诶...不会让凌姐 很困扰的吗?”
“没关系啦。”我在菜单上啤酒那一栏写下两打。之后随便点了几盘羊肉、 素菜和鸭血之后把菜单递给等候在一旁的服务员。
和我预计的一样，最先上来的是那两打啤酒，我开了三瓶之后冲他们举举瓶子:“祝我们今天相识。”然后干了这一瓶。虽然有六百毫升而且是空腹，但是区区八度的啤酒对我来说跟水一样轻松。
小浩和小正太也学着我的样子举杯，然后勉强喝下了半瓶。虽然我的酒量并不点出类拔萃，但相比于对面的两位素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一个人喝了一打多的啤酒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想去厕所了。迷迷糊糊但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的我还能够独自找到卫生间的位置，于是拉着小浩一起去了。
“你该去女厕所啊， 小凌。”他红着脸想把我推出男厕所的门。
“无所谓了，能跟你在一起就好。”我借着酒劲儿吐出了我内心的想法，顺便歪歪扭扭的朝他走去。
“你喝醉了。”他扶住我想要把我安定下来。
“是啊， 酒后吐真言嘛。”我带着浑身的酒味儿扑进他怀里，“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想抱你，我想吻你、我想被你送上高潮--可是你总是那么的疏远我，难道我就那么的不堪吗?我知道我是个碧池，根本配不上你这样好看又温柔的男孩子，但是谁会看到你这样的人之后放手呢?哪怕是你把我当作**，或者什么别的东西，我也认了。只要能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是什么都好。”说出我一辈子都没说过的露骨情话之后，我抬起头企图叼住他的唇瓣，但他却闪开了。
“小凌..你喝多了，冷静一下吧。”他用手接了一些凉水之后拍上我的额头。
“哼哼 ..你还是嫌弃我吗..算了，你是不会明白我对你的感情的，就这样吧。”我飞快的啄了-下他的嘴唇，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出洗手间回到座位上看着因为酒精而脸显得红扑扑的小正太。
“凌姐你没事吗? 你好像有些喝多了诶。”小正太一脸担心的问我。
“没关系~话说你还是处男吗?”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想也不想的问出了这个极为羞耻的问题。
“诶! ..其实还是的..”小正太红着脸小声回答我。
“要姐姐帮你摆脱童贞吗，嗯?”我坐到小正太身边，右手抚摸着他的OO。
“那个...凌姐你喝多了吧。”他虽然这么说着，却完全没有打开我的手。
“不是很好吗? 我可是免费的哟。”虽然会榨干你的所有价值就是了。
“...别这么说。”他大胆的搂住了我，手在我的身体上流连着。这时候小浩正好从卫生间回来，看到我俩的状态之后就默默的躲远了。
“嗯...再往里一点。”我指挥着小正太不安分的手，同时抛了个媚眼给小浩。
“走吧， 你太失态了。”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拽起了我在桌上丢了一打纸钞之后打了个车直接回家。
“小浩...”在出租车后座.上我缠上他的身体舔着他的脖颈。
“真拿你没办法..老实一点啦。”他拍拍我的头，温柔的搂住了我。
“我爱你...”恍惚之间我说出了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说过的话。是啊，我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也许是从见第一面开始的吧，那个身影不知道从我的心里存留了多久，只有在靠近他的时候才会发自内心的放松。
“别说傻话，乖。”他拍拍我的头顶，让我更舒服的躺在他怀里。很快出租车就开到了小区楼底下，小浩抱着神智不太清醒的我回到家里，然后把我安置在我房间的大床上。
“好好睡吧，小凌。”他给我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替我拉上被子。
第二天早上醒了的我感觉很不对劲——假毛还在头上。也就是说……“铁直男你怎么不给我卸妆啊！！！”一骨碌爬起来跳着脚冲进小号的房间里，而他还在被窝里像一条死狗一样。
“啊…？”他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起来，我估计他是不能理解我在说什么了。
“完了完了要爆痘了要烂脸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我跳到他身上用拳头死命的捶他，“没人要我了呜呜呜…”
“你大早上抽什么风啊？”他显然对我吵醒了他还进行了北斗友情破颜拳连环击打这件事极为不爽。
“你忘记给我卸妆了。”我赌气的小声说。
“呃…对不起。”
“诶等等，现在是早上哦。”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啊？”
“来让姐姐看看有没有晨〇啦哈哈哈哈趁着我没有卸妆你就把我当成流子享受你的早安口〇吧！”我快速的掀开他的被子，果然看到了睡衣下面的凸起。
“你滚啊你让酒精烧坏脑子了吗？去找你的5d4小正太啊，人家昨天晚上还偷偷问我能不能拍私房呢。”他抢过我手里的被子重新死死的裹在身上。
“啊那个…饭钱是不是还没付来着？”我想起来昨天迷迷糊糊的直接让他给拽回家了。
“我替你给了。”
“嗯嗯嗯爱死你了。”我扑上去企图亲他两下却被他挡住了，“我没有钱…只能用身体偿还了…”
“哦对了我用的是你钱包里的钱。”
“你去死吧崽种！”站起来一脚踩在他脸上，我恨不得把他的脸按进床垫的弹簧里，“那可是我出卖身体得来的钱！”
“那个…那个…”他出奇的没有反驳我，而是脸红了。
“嗯？”
“你没穿内裤啊。”我才想起来我把内裤当作dlc给了那个摊位的阿宅，昨天的我一直是真空状态。
“没关系，反正我下面有几个褶你都知道。”
“…太粗俗了。”
终于换回平时的衣服之后小浩也给我端来了麦片，当然是用脱脂奶冲的。
“你刚才说小正太想约我来着？”我用勺子挖了一勺糖倒进碗里搅拌着。
“嗯，我今天有个面试，待会就走。”他点点头把聊天记录转发给我，开始费劲的系领带。
“笨蛋，什么时候能学会啊。”我撂下勺子解开他的死疙瘩帮他打了一个温莎结，“早点回来。”
“这话要我对你说吧？”他拍拍我的头顶。
“搞定一个小屁孩肯定比你快啦，我会让他噗噜噗噜的全部吐出来的，无论是存款还是**。”重新坐下吸溜着有些发软的麦片，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友啊？”
“我不是有很多了吗？”
“过一辈子的那种。”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他，这个人…真的把昨天的话只当作酒后的胡言乱语吗？
“干嘛？”他让我看的有些发毛。
“…算了，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嗯，拜拜。”他蹬上鞋拉开嘎吱作响的防盗门。
“注意安全。”我冲他挥挥勺子，然后开始给小正太打电话。
“喂？”他应该刚起，声音还有点沙哑。
“听小浩说你想约我出来？”我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扒拉我的麦片。
“啊是凌姐！没错，你方便吗？”
“嗯，是要出去玩还是拍私房？你昨天这么问小浩来着吧。”我用手指玩着垂下来的一绺头发。
“诶…可以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你来吧，我把地址告诉你。”说完我挂掉电话开始发呆。显然这个破旧的小出租屋是不能用来干这种事情的，要回家了啊。翻出藏在衣柜最深处的那张门禁卡，我把上面的地址发给了他。
用门禁卡刷开记忆里熟悉的大门之后，我无视了一脸惊喜的父母径直走上二楼我自己的房间。除了面积的差别之外和小浩那边的布置一模一样。
对方是个孩子的话…应该会放不开吧，稍微帮他变得率直一点。这么想着的我拉开了床边柜子最底层的抽屉，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片之后随手塞进兜里下楼等着小正太到。
“不用扛灯箱来吧？房间里采光很好的。”我看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小正太吃力地提着几个手提箱，就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第一次来，总要准备的充分一点。这是凌姐的家吗？”他看着我身后的小楼。
“家…算是吧。”我勉强点点头，“我帮你。”说着接过他手里的箱子，用肩膀撞开门之后带他上了二楼。
“小凌，他是…”父母显然对我带回来的男人是一个小孩子感到惊讶。
“摄影师。”我撇了他们一眼不再说话。
“累了吧？喝口水。”我看着坐在椅子上喘粗气的小正太，递给他一听刚刚被我加了料的可乐。
“呼…谢谢。”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两口喝光了可乐。
“可以开始了吗？要我穿什么衣服？”
“都可以，只不过我技术不太好…”说着说着他有点自闭的倾向。
“昨天的场照呢？拿来我看看。”
“嗯。”他掏出手机调出那张照片给我展示，“还没来得及修图，用lightroom稍微调了一下色。”
“很棒的构图。”单就在现场的情况之下能拍出这样的照片已经足够惊艳到我了。奖励似的，我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
“谢…谢谢！”他得到了夸奖之后异常高兴，从三角包里翻出相机，“开始吧。”
“好～”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圈套，估摸着药效差不多发挥作用之后慢慢解开单薄衬衣的扣子。
在药效之下他当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我听到相机落地的一声沉重哐当声之后，就已经明白他被我拴住了。
年轻的处男总是很快就完事了，他们并不会顾及到女方的感受，当然他也不会例外。喘着粗气将积攒的**尽数射进来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他干了什么事，或者被我操纵着干了什么事。
掌握主动权总是很容易，泫然欲泣的表情和正缓缓流淌着粘稠**的**就已经足够了。“明明…只是信任你让你来拍照片…”我抓起被不知道是谁的体液打湿的被单盖住自己的身体，看着身边不知所措的他。
“我…我…”他显然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我，真是可怜的孩子，要破财咯。
“你还射进去了…你走吧。”
“对不起…”
“你走吧，当我们不认识，好吗？”
差不多了。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不知道哪里的勇气他突然说出意料中的话。
“不要，我好难过。”
“真的会的，相信我好吗？”他扶住我的肩膀。一颗短效避孕药换一个财布，赚死了。
点点头跟他腻歪来腻歪去终于同意先和他发展一段时间然后把他打发走之后，我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带着他当作赔礼而交给我的银行卡回到出租屋。
“欢迎回来～这次是我比较快哦？”我刚刚打开门就看到小浩衣冠整齐地坐在客厅等着我。
“怎么样？”
“失败了…”他有些沮丧。
“再找不到工作饭都吃不起了吧？拿去花。”我好笑地看着一脸吃瘪像的他，把小正太给我的卡丢给他。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花你的钱呢。”他不假思索的拒绝了我，这让我有些难过。
“我生气了哦？”
“…我会还你的。”他不情不愿的收下了卡片。
“用身体还吧。”我伸了个懒腰回到房间。
“中午想吃什么？”我在床上躺尸了一会儿之后他敲敲门进来问我。
“为了庆祝你不知道第多少次找工作失败我请你吃大餐好了。”我一骨碌爬起来。
“别用这种莫名其妙又丢人的理由啊…”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一段时间没有工作的他生活完全靠我接济，大概没有我跟他一起住的话他就要饿死在这个出租屋里了。
“不想吃？那算了，我现在随便约一个人好了，你自己煮挂面吃吧。”
“…谢谢。”
“这才对嘛，记得找到工作之后请我吃饭。”我穿上拖鞋朝他扑过去。
和他一起出去总是很愉快的，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会觉得高兴。蹦蹦跳跳的拉着他找到附近一家勉强称得上高档的餐厅之后，我坐在包房里把菜单丢给他。
“是不是…太贵了啊？”他看着菜单上面动辄一道菜就能顶他好几天工资的价格，声音有些颤抖。
“少废话，你花钱还是我花钱？我都不心疼你就别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我有些不耐烦的敲敲桌面，“再说了，你把我吃到破产我都愿意。”
不过他还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我琢磨了一会儿只好凑到他身边跟他说：“你要实在不愿意咱们就去随便吃点，好吗？”反正同居的这几年也跟他到处吃了不少地摊大排挡，也没吃出毛病来。
“嗯…委屈你了。”他有些内疚的稍微抱了我一下，放下菜单牵着我的手走出了餐厅。“想吃什么？我来付钱。”走出餐厅之后我俩一人买了根冰棍儿叼着。
“毛儿蛋。”
“姑奶奶诶这又不是十年前上哪给你找这玩意去啊…”
“羊蝎子。”
“好。”其实我们家楼底下就有一家羊蝎子，可是一次都没去吃过。以前觉得吃这东西太粗俗，现在想想能跟他一块儿吃饭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虽然说要吃羊蝎子，可是我根本没吃过这玩意。印象里是跟火锅差不多的东西吧…？反正都有个锅。
一盆腾着热气的羊蝎子端上来之后我确实傻眼了，这玩意…要用手吃？店员随后递给我们的一打一次性手套更坐实了我的这个想法。
“小浩～”我腆着脸挪到他身边紧挨着他，“你给我弄…我不会…”
“哈？不是你提议要来的吗？”
“我想吃跟我吃没吃过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敲敲他的脑袋，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下回自己弄。”他无奈的耸耸肩，戴上手套之后拿起一块脊椎骨慢慢地撕着上面的肉。“我给你放碗里了，筷子你总会使吧？”
“喂我。”我一下子把碗推到没人坐的桌子对面。
“你去死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乖乖的把手上的肉递过来，“喏。”
用舌头卷走他捏着的肉之后我顺便吸了吸他圆润的指头，虽然隔着一层塑料薄膜但是那个感觉已经让我舒服的不行。
“嗯…好吃。”炖的软烂的羊蝎子包裹着卤汁入口即化，羊肉独特的风味和卤料的浓香相得益彰，而且…是他喂给我的。
看见我眯着眼睛享受的表情他也找到了乐趣，开始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投食play，不光是肉，他还会用筷子捅出脊椎骨里面的脊髓让我吃下去。
“饱了。”他剥光了小半盆羊蝎子之后终于把我的胃填的满满的，擦干净嘴角残留的卤汁之后我枕在他的大腿上享受着他的气味。
静静地等他吃完之后，我坐起来帮他擦干净嘴，然后招呼店员来结账。
“你喂我我很高兴，这个当作是谢礼吧。”拦住他想要递过去钞票的手，我帮他付了饭钱。
“说好了我请的…”他捏着钱撒娇似的看着我。
“那你去帮我买根棒棒糖好了，羊蝎子什么的，我有吃过吗？”
之后的几天来了姨妈的我每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从小老鹰上光速掉段，而小浩也一如既往的出去找工作。直到第四天他才后知后觉的问我：“你这几天不去外面鬼混了吗？”
“你会说人话吗，憨憨？”我摘下耳机，按了按太阳穴缓解一下头疼，“我来姨妈了啊。”
“啊…这样啊。”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都一起住几年了你还记不住我的经期？你去死吧。”浑身都疼的我实在没有好心情跟他说话。
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而我则瘫在床上努力回忆着我上一次痛经时候买的eve扔哪儿去了。有些时候那个小药片真的能把我从痛苦里拽出来。
就在我难受的快要咬床上的抱枕的时候，他端着一杯姜糖水和一盒蓝色的小药片走进来了。
“那个…虽然不太记得你的经期，但我知道你会痛经的。eve我特意早就买了，先吃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我爱上他是错误的决定。我这样的二手货真的配不上他，或者说…连认识他都是奢望。
“发什么呆呢，快吃。啊——”他捏出一颗药片疑惑的看着发着呆的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顺从的吞下药片和喝完姜糖水之后，他帮我整理好头发盖上被子，然后把药盒和温开水放在我的床头：“我去面试了，照顾好自己。”
“…别走。”
“嗯？”
我看着他温柔的眸子，咬咬嘴唇下定了决心：“没事。”
“睡一觉吧，你醒了我就回来了。”他贴心的替我关上灯，带上门之后走了。
“喂，爸？”我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那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再打过去的号码，“给我找套新房子，我下午就去住。”
没有再跟电话那头的男人废话，我直接按掉电话把手机丢到床上。过了一会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把地址和门锁密码发给我了。
我从衣柜的角落里翻出旅行箱，环视房间一周之后发现每一样东西上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他的痕迹。…还是都不要了吧。我捡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小药盒放进口袋里，拿着手机和钱包走到客厅。要不要给他留张纸条？不留的话他会找我找的疯掉吧。
「我搬出去住了，没什么可解释的，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如果你找到工作，这张卡是给你的贺礼；如果你没找到工作，这张卡是安慰你的奖励。没有密码。想要工作的话打下面的电话，拜拜。」
写下我爸的电话号码之后，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信用卡放在纸条上，上面再放上我的钥匙。撞上那扇破旧的防盗门之后，我打出租去了新家。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爸确实很懂我。不大的客厅里只有简单的茶几沙发，米色的墙纸十分养眼。适合光脚踩上去的实木地板更是对极了我的胃口。特意设置在阴面的卧室让我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虽然衣柜里空荡荡的，但是不消一天时间就能够填满了。
我现在并不在意隐隐作痛的头，而是急剧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我离开他所产生的空虚感。酒精、烟草、购物、男人，什么都好，至少让我…不那么难过。
和他住在一起之后很久没有抽烟了呢，我还记得他第一次闻到我身上的烟味之后皱眉的样子，所以就戒了。酒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他也很少喝酒，除非我强拉着他去陪我喝两杯，所以他的酒量差的不行，除了上一次每次都要我背着他回来。
说着说着…话题又到他身上了呢。至少一次的真实恋爱，除了从他身上，还能从谁身上找到呢？能够打破那面从学生时代就在我与他人之间横断着的墙的人…即使现在是风化了的石头的我，也想要得到啊。
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打电话来吧？简单的关机，去楼下的atm里取出日常小额花费足够用的现金，即使是在移动支付遍地都是的今天也够我撑过最难受的几天了。
第一次喝了散装的劣质白酒，我对它是第几道蒸馏而出的这种无聊细节并不感兴趣，只要它能带给我足够的酒精就够了。这种东西上头异常的快，两杯下肚之后我已经连打火机都拿不稳了。自暴自弃地扔掉打火机防止烧了自己的家之后，我穿着仍然带着他气味的衣服趴在茶几上，仿佛他陪着我一起入眠。
因为酒精的缘故醒来之后口干的厉害，从桌子上抬起头想习惯性的让他给我倒杯水的时候才发现客厅已经不是我想象里的那个客厅了。桌面上的玻璃杯里装的也不是牛奶而是仍旧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白酒。
叼上一支爱喜之后我提着剩下的小半瓶酒朝厨房走去，本来想把剩下的液体倒在水槽里处理掉的，却不小心把酒瓶打碎在水槽里。没有男人…我就是个笨蛋吧。这么想着狠狠吸了一口烟就伸手要把里面的玻璃渣捡出来。终究是太久没抽了，爱喜这种白开水一样的烟也稍微让我恍惚了一下。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碎玻璃锋利的边缘已经扎进手里了。
流血了。很痛。很想哭。现在掉眼泪的话会让他嘲笑的。“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是吧？”他的确会这么说的。
吐掉烟头，用还有着尼古丁的嘴含住破了的手指，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家里会有创可贴吗？随便，有没有都无所谓。脱掉那身烟酒味已经盖过了他的味道的衣服之后，我泡在浴缸里盯着浴盐罐子发呆。清新的薰衣草味确实让我清醒了不少，尽力把他从我脑子里甩掉之后，我从浴缸里面出来擦干全身，吹干头发。
生活还要继续，是吧？我跳到卧室书桌前的椅子上，打开电脑点开浏览器准备先把我的衣柜填满。所幸一些牌子的官网是直接可以从银行卡上划账的，不然我免不了要打开手机受他的疯狂骚扰。
花钱总是让人愉悦的事情，尤其是漫无目的的花钱，正把我从悲伤的泥潭里一点点的拉出来。关掉网页之后，我已经神清气爽了。注册了一个新qq凭着记忆找到之前有跟我拍过小小的动作片的炮友并且发出了邀请之后，我只要等着他上门就好了。是他在嫖我吗？其实是我在嫖他。毕竟仅仅为了**而找上他的话他也只是个工具人嘛。
稍微有点开始想念小正太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学校干嘛呢？明天可以去他学校看看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刚好抽完半盒烟的时候，门铃响了。打开门之后是我想象中应该来的那个男人，就够了。把灵魂团作一团丢进晦暗的角落里，我今晚只想沉迷于肉体的欢愉。
那个男人很自觉，做完就走，绝不多说一句话。和我期望的一样。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自我上学开始一直萦绕在我身边的那股剥离感重新出现了。这样的自己才是正常的吧？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感觉我像一只没有刺的刺猬。
之前有问过小正太的学校和班级，明天等衣服到了就稍微去偷窥一下，看看中学生的生活怎么样。
简单的把身体冲干净之后我把自己裹在被里，床上虽然没有平常搂着的胖吉猫，但厚厚的被子抱起来也非常有安心感。话说…安心感有什么用吗？明明是靠着男人才能活下来的笨蛋女人吧。
胡思乱想着睡着了，醒来就发现有人在孜孜不倦的按着门铃。想必是昨天挥霍的钱财到了，裹着被子爬起来之后去打开门，而门后显露的是我梦里都在思念的脸颊。
“总算找到你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浓重的黑眼圈和鸡窝一样的头发告诉我他这一晚过的并不好。
“砰”的一下关上门之后，我深呼吸了几次来思考刚才出现的是不是我的幻觉。
“不让我进来吗，小凌？”他冲着门轻声说，而门禁上的扬声器让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会不想吗？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想让他进来，然后抱住我。可是…能做到吗？我该怎么向他解释我莫名其妙的任性行为？明明裂痕已经由我亲自制造出来了，他还过来干什么呢…
“我没在生气，真的。”他继续轻声的说着，“我印象里的小凌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就算你不辞而别，就算你跑出去，也只是小小的任性罢了。我确实打了那个电话，不过是在没办法的时候想着能不能通过他找到你。我知道你又会说我没用了，是啊，我一直很没用。你一直说我打破了你的墙，而你又何尝没有打破我的墙呢？所以…跟我回去，好吗？我还想每天给你冲麦片，每天给你温牛奶，下次无论去什么餐厅都好，意大利菜还是羊蝎子，我都会喂给你的。回来吧，好吗？”
我慢慢打开门，看见他挂着一丝惨淡笑容的脸，倾尽全力抑制住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谁要和你去一起住那个破出租屋啊，有点自知之明好吗？”这么说着，砰地摔上了门。金属的门把手…还真是冰凉。
我靠着门缓缓瘫倒在地上，连掏出一根烟的力气都没有。能拒绝他…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的。他也没有走，我摔上门之后外面根本没有一丝脚步声。
打破心灵的墙…别开玩笑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得上钢筋混凝土万分之一的坚固吗？就像现在，我们两个人了解对方比了解自己还要多，然而仅仅几十厘米的距离，能够互相触碰到吗？
过了很久，久到我刚刚因为用力而崩开的伤口又重新愈合了，门外依旧没有脚步声。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走了吧？我这个笨蛋在期待什么呢？是一句客套的原谅？还是真挚的表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走了啊。
嗤笑着自己扭曲的性格，我用满是干涸的血迹的手指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却找不到打火机在哪。徒劳的狠狠吸了两口过滤嘴之后，只能感觉到一丝极淡的烟草味的我吐掉了白色的烟卷。
“…小凌？”门禁发出的底噪声中突然出现了他略显干涩的声音，“虽然你这么说，但那间屋子永远是你的家。”
崩断了。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终于，当身体没有了理智的束缚之后，我身上每一寸叫嚣着抱住他的地方都如愿以偿了。猛的打开门之后钻进他略显僵硬的臂弯里，肆意的用他的衣服擦着决堤的泪水，贪婪的捕捉着空气中每一分他的气息。
即使知道两人的心仍然不会互相靠近哪怕一厘米，但能肆意的占有他的怀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有时候想想，我总是擅长用这种虚假的亲密来欺骗，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乖，乖，不哭了啊。”他轻轻拍着我光着的背，甩掉被子冲出来之后我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他这样的举动只能让我啜泣的更加频繁，因为我没脸面对他，没有资格承受他这样的温柔，不配在他的人生里留下痕迹。哪怕是陪酒女这样的货色，跟我比起来也是一杯澄澈的水吧。
”不哭了不哭了，我知道你难受，睡一觉什么都好了。”他第一次打横抱起我，温柔的眸子注视着我，慢慢走向卧室。
“晚…”他想跟我道完晚安就走吗？这次不会再放手了。拽住他的袖子，忍着之间的疼痛把他拽倒在床上，让他幡然醒悟。“我不走，抱着你睡可以吗？”
“随便你。”我这么嘟囔着，却翻身抱紧了他的腰。
“好好好，不走不走。”他捏捏我的鼻尖保持着一个不会压到我的奇怪姿势躺在床上。
“我睡觉了，不要晚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之后，我听着他略显杂乱的心跳声闭上眼睛。
醒来时，被角完美的掖着，昨天买的衣服被挑了一套整齐的摆放在床头，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可是…他人呢？被窝里除了我的体温我感觉不到别的东西，就像从前一样。连胖吉猫都没有。
从心底腾起的悲戚感促使我跳起来连拖鞋都没有穿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冲进客厅寻找着他的痕迹。果然没有啊…任性过头了吧，他那样的人能留在我身边才是奇迹呢。
然后，他像平常一样端着奶从厨房里走出来。“醒了？我刚刚下去给你买奶喝，给。”眼前的人这么说着。
“笨蛋。”
“诶？”
“笨蛋笨蛋笨蛋！”我抢过他手里温热的杯子一饮而尽之后随手朝厨房丢过去，“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才注意到我光着脚跑出来，脚趾因为暴露在外而有些泛红。“…抱歉。”他从门口拿来一双新的拖鞋给我穿上，“水槽我已经收拾好了，那种酒以后不要再喝了。”
“嗯。”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烟味，感觉不像你。”
“嗯。”
“我找到工作了。”
“嗯……嗯？！诶！”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讪讪的笑着。
“明天就能去上班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当他真的要朝九晚五的谋生的时候，我开始心疼了。
所以…“我要跟你去。”
“诶？”
“跟你去啊，坐在你旁边看着你，中午给你买饭，给你倒茶，之类的。”我随便用手比划了一下，表达出我想和他呆在一起的意愿。
“不太好吧…？”看着他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样子，我就知道成了。
“就这么定了，走吧，回家了。”
“回家？那个出租屋确实太简陋了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我之前说的那些气话他还记住了。
“哦，那你搬来吧。”我反正无所谓，能天天起床就见到他的话睡天桥也可以。
“这…这是吃软饭吧？”
“醒醒，你吃的软饭还少吗？”可别忘了他现在用的银行卡都是我给他的。
“我以后会还你的！”他被我戳中软肋，涨红了脸颊。
“是是是～那就赶紧搬来。”我把手机开机，准备拨给搬家公司。
“我会付你房租的。”他说的有些别扭，“那那间房子怎么办？”
“空着啊，你这不废话吗。还有付什么房租，你每天给我做早饭就好了。”用我的卡给我打钱，他以为他是永动机？
我们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出租屋里的零零碎碎全部挪到了现在的房子里，当把最后的几件衣服挂进衣柜里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小浩——”我喊着忙着检查他的显示器是不是完好无损的他。
“怎么了？”他放下手里宝贝似的屏幕，走进卧室。
“这儿只有一个卧室。”
“那我睡客厅，没关系的。”他摆摆手表式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你要和我一起睡。”
“啥？”我看着他的表情从正常一下子变成惊愕。
“怎么了？怕我妨碍你打手冲？”
“没…没有…”
“哦，那你想当着我打手冲？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性癖？”
“滚啊，没有！”他用指节敲敲我的脑门。
“那个…不嫌弃的话，用我也可以…”完了完了完了脑子一热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蠢话，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崩塌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去拉电源线打游戏了。”他瞥了我一样，稍稍冲我笑笑。
“憨憨，你被古达打死尸体都能绕地球一圈了吧？”一边舔着刚刚买来的冰棍儿一边看他气的摔手柄还挺有意思的。每次看他打游戏都会发现他意外孩子气的一面。
“…差不多吧。”他又有些心疼的重新捡起手柄，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放回到桌面上，“晚饭…”
“米其林，不许拒绝我，我早就预定好了。”
“我现在自杀来得及吗？”每次带他去稍微贵一点的餐厅都跟要他的命一样。
“晚了。”我站在他背后搓着他的脸，把下巴压在他头上，“你就乖乖听话吧。”
“命运多舛啊！多舛啊！”他绝望的拍着键盘，发出哗哗的声音。
“去洗澡去，好好弄弄你自个，别跟个收破烂的似的。”我按灭他的显示器丢给他一条浴巾。
“好…”他顺从地接过浴巾走进浴室。
听见放水的声音之后我光速打开他的显示器找找他电脑里都藏了些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嘛，加速器，游戏，平台和简历都分类放在桌面，壁纸也是用wallpaper engine放的pv。这男人不看片的吗？四处翻了一通空手而归的我有些恼怒，就坐下来悄悄帮他把古达给打过了。重新按灭显示器之后我吹着小曲儿回到卧室开始换衣服。
不得不说我现在身上穿的这身极其的蠢，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看着吊牌上的字母长得都一样就挑了两件给我拿过来了。稍微挑了一件正式一点的小裙子换上之后我开始趴在床上无聊的抱着胖吉猫等他洗完澡。
终于听到浴缸的塞子被拔掉的声音之后，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从衣柜里挑了他的衣服给他拿过去。
他带着浑身氤氲的蒸汽和滴滴答答的水珠拉开门，然后有些孩子气的凑过来在我的脖子上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边换上我给他拿的衣服一边兴奋的告诉我：“现在我们的味道一样了诶。”
“嗯。”
“可是会不会太甜了？”他回头看着洗手台角落里摆着的一堆女香。
“是有点哦。”仔细思索了一下，待会去趟丝芙兰吧。这样的他跟风之恋是绝配。而且还是对香，爽到了。
“嗯…我好看吗？”他冲我做了个鬼脸。
“你怎么样都好看。”揉了揉他还没完全吹干的头发，接过他手里潮呼呼的浴巾顺手丢在烘干机里，“走吧。”
“诶…”一提到要去吃饭本来元气满满的他立刻萎了。
“你去了我给你买塞尔达。”
“冲冲冲！我冲了！”一听到塞尔达他立刻两眼放光像一阵风一样冲到门口换好鞋子，“快点快点。”
“嘁，我还不如塞尔达对你有吸引力吗？”问出来我就后悔了，即使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会说塞尔达更有吸引力的。
“都有都有。”他踌躇了一会儿，我估计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你在怕什么？”走到餐厅门口之后我看着紧紧抓着我的袖子缩在我身后的他问。
“没…没有怕！”看起来更怕了啊。
“算了，不难为你了。”我就任他这么拽着我的袖子，然后在我之前预定的位子上坐下。菜品全是主厨推荐，我也没什么可选的，希望主厨今晚的创造力能活跃一点吧。
“开胃酒？”我看着坐在对面笨手笨脚往领子里塞餐巾的他。
“不要。”他摇摇头。
“那喝什么？”
“可乐。”
“…我捅死你啊。”我用放在一旁的餐刀比划了一下，“这种餐厅里会卖可乐吗？”
“哦…”他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唉，真是的。”我只好点了两杯气泡水慰藉一下他喝不到碳酸饮料的可怜身体。
虽然他很抗拒来这种气氛有些让他不舒服的地方，但是用餐时候的基本礼仪做的相当到位，不知道他看什么游戏里的cg学来的。每次都能找到正确的刀来切正确的食物，我当时也在这方面下了很大功夫才做到。
“选修课啦。”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这么说了一句。
“什么？”
“我在学校选修课上学的，你不是很疑惑吗？”
“我丢你会读心啊？”我瞪大眼睛看着一脸自然的他。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啊，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这么说的话，把我爱你三个字用表情表示出来的话，他会说什么呢？想到这里我就竭尽全力地尝试把这三个字写在脸上。然后他忽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背。
“你噎着了？”这么问道。
大失败。
恢复正常表情的吃完了这一餐之后，去感谢了一下主厨的款待，然后急急忙忙的拉他去商场里找丝芙兰。
“你干嘛？”
“买东西啊，女孩子逛商场有什么稀奇的。”牵着他进了丝芙兰之后我直接找到了kenzo的柜台，拿了一对风之恋和水之恋，还有一瓶一生之花。水之恋买来做做样子嘛，一生之花比它好闻多了。
“你都有那么多香水了…”虽然知道我的秉性，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少废话，香水会嫌多吗？”我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去收银台结账了。嘱咐柜员小姐帮我分开包起来之后，我直接把风之恋塞到他怀里。
“诶？”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怀里的盒子。
“礼物啦，礼物。男孩子在职场上也要喷香水的哟，而且和我这个是一对。”我冲他晃晃另外一个盒子。
“虽然会被认为gay，但还是谢谢你。”
“下一个去王麻子，我想剁了你。”
“明天要去工作了，怎么也得有身体面的衣服吧？订制的时间是来不及了，我之后会补给你的。先从这里挑挑凑合一下吧。”我提着装香水的纸袋子转了个圈。这个商场虽然我不常来但也是比较大的商场了，满足他这种对外表不太敏感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不用啦…等发工资我自己买就是了。总让你花钱我会过意不去的。”他无可挑剔的拒绝了我。
“好吧，回家咯。”我挽住他的胳膊走出商场，去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那一对香水拼给他看，而他表示他要拆自己的那个。同意之后三下五除二的撕掉了外面的塑封膜，接着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玻璃瓶。
“蓝色的，更gay了。”他撇撇嘴，不过眼中满是喜悦的神色。
“是是是，铁直男。”我把我的那一瓶和他的那一瓶拼好放在他的显示器旁边，“洗漱睡觉了，你不想第一天就迟到吧？”
“好。”顺从的走进洗手间之后他只是草草的刷了个牙就出来了。
“以后好好刷，小心烂嘴啊你。”我敲敲他的头，进入空出来的洗手间开始晚间护理。
“关灯咯——”打着哈欠走进卧室把灯关上，跳进有他乖乖躺在里面的被窝。对不起咯胖吉猫，以后你就失宠啦。
“小浩？”黑暗中我问那个很明显还不适应和女孩子同睡一张床的男人。
“嗯。”
“靠近一点，我睡觉要抱着东西的。”
“你去抱你的猫抱枕啊？”
“我想抱你。”我听见他的呼吸声凝滞了一瞬，然后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不怕我对你不轨？”
“求之不得。”我朝他那边挪过去，直接压上了他的身体轻轻舔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真没用啊，这就硬了。”屁股上有很明显的坚硬触感，我慢慢扭腰来回磨蹭着。
“别闹…好好睡觉，乖。”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微微用力想要把我推下去。
“我没在闹，认真的。”换了个姿势坐在他腰上看着他微微反光的眼睛。
“小凌乖，”他急的喊出了我的名字，“不是现在，还不能…”
不是现在？那就等等吧，看看他到时候能给我什么解释。不然我下药也要上了他，暂时先等等，不差这一会儿。
“好吧。”我思索了一下从他身上下来，简单的搂住了他，像搂胖吉猫那样。“晚安。”
“晚安。”他也尝试着轻轻抱住了我，他的手臂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感让人十分安心，听着他的心跳入眠总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早上他在七点不知道第多少分叫醒了我，那时候太阳还不太明亮，不过看清他忙碌的身影已经足够了。穿上衬衫的他格外的清爽，我去洗漱的时候已经盘算着是不是该送他个领带夹了。
“呃…路上吃早饭吧？”他一边穿鞋一边跟我商量。
“你让我挤公交？”我挑高眉毛看着他。
“打得起车的话我还上什么班啊，笨蛋。”他把一大堆不知道什么资料塞进书包里打开门冲我招呼，“走了。”
“嘁…那就买辆车啊，你反正有驾照。”我拿着手包跟他出去然后关上门。
“…我干脆自己开公司算了。”他捏捏我的鼻子，和我一起站进电梯里。
之前还没闻到，电梯关上门之后他身上的香水味儿就幽幽的飘了出来。“有乖乖在用哦？”我赞赏的拍了拍他。
“所以说你跟我来干嘛…”走出小区找了个早点摊子买了杯豆浆，在我和他咬着吸管等车的时候他这么问道。
“我无聊啊。”会想你这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吧。
“去找你的小正太啊，去继续你的‘影星’之路啊。”
“你那么喜欢我跟别人上床啊？好啊，那我每晚都找男人来，你滚去睡沙发好了。”我咬住他端着豆浆的手。
“哎疼疼疼！没有没有，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揉着手腕上的牙印，“你可是我重要的人，我怎么会想呢。”
“算你会说话，你逃过一劫。”听到重要的人让我心中窃喜，他之前说的就当放屁了。
“多谢凌大人大恩大德，小的…车来了。”他正作揖要拜，突然看见我们等的车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坐这趟车的人并不多，车上还有很大的空间供我们站着。
“嘁…我还以为能挤在一起擦出火花呢。”捏扁手中空了的塑料杯子，事与愿违让我有些不爽。
“什么火花？”他听见了我的自言自语探头过来问我。
“就是…哎算了，没事。”我仔细想想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本子剧情吧，就算我主动。看来有必要把那个药带过来给他用了呢，那个给小正太和之前的好多人用过的东西。不知道和他做会是什么感觉呢…应该很棒吧。
“到了，下车吧。”他忽然拽拽我。
跟着他下车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我们来到了一栋写字楼的前面。
“喔——好高。”我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楼，忽然在上面发现了几个熟悉的字。
为什么这家伙会到我家集团的子公司来上班啊？
虽然是子公司，我也只是从名单上看到过一眼而已，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不如说整个集团我都没有关注过，只不过…他会面到这家公司也太巧了吧？
“喂，”我拦住想要走进大楼的他，一脸狐疑地问，“你怎么找到这家公司的？”
“诶？就是招聘广告啊，怎么了？”
“没事，走吧。”
跟着他上到办公室之后，他先去找了一个头发烫得跟方便面顶在脑袋上似的的中年女人报了到，然后找到他分到的工位坐下打开电脑。他旁边就是那个叫王姐的带他的人。虽然叫王姐，不过看起来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嘛。
“早上好，这就是我们的新同事了？你好，我叫王雪。”她看起来并不是太严肃的那种人，伸出手跟小浩握了握。
“王姐早上好，我是李展浩。”
“蛮好的名字，这位是？”她把目光转向我。
“啊我不重要我不重要，我只是来看他工作的。”这个女人让我直觉上不太舒服，只是稍微跟她握了下手就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了。王雪也没表现出什么，欣然点头之后开始指导小浩工作上的问题。
我听那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毕竟我的专业跟码农八竿子打不着，连大学计算机我都是压线过的更别说期望听懂他们的天书了。所以转到一边玩手机就行了，时不时给他接杯水，趴在桌子上看他的侧脸，第一天的上午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小浩～吃什么？”我打了个哈欠，办公室里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我。
“叫外卖就好了吧？”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扭头看着趴在他身边打哈欠的我。
“米其林有外卖吗？”
“天天吃那个会破产的吧，给我叫普通的外卖啊！”
“嗯…”翻出手机打开〇团外卖漫无目的的找着有什么能引起我兴趣的吃食，然后隔壁工位的王雪凑了过来。
“小凌，有一家鸭血粉丝很好吃哦，要不要一起订？”虽然没向她做自我介绍，但是她还是在我跟小浩扯闲篇的时候听到了一耳朵。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总要交流的嘛。
“我随便。”我放下手机看着小浩。
“我也随便。”他是真的随便，对吃这种事情从来不上心的。
“那好～三碗鸭血粉丝，要放辣椒吗？”
“不要。”我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把钱转给王雪之后我们一边等外卖一边闲聊着，然后她问了一个我知道她一定会问的问题：“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呢？”
“同居。”简单的事实。
“喔——有这么个愿意陪你来上班的女朋友可真好，是吧？”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用胳膊肘捅捅小浩。
“没有啦…她不是我女朋友。”他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小声说出来。
“诶？那要好好把握机会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可是很快就会被抢走的。”早就被抢走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是自愿的吧。
幸亏外卖及时送到打断了我俩都不擅长的八卦话题，不然我就要被拖进不可名状的漆黑渊薮了。
不愧是她力荐的一家店，虽然对鸭血我并不是特别感冒但这碗粉丝确实出乎意料的好吃。嗦完粉之后我帮他们把垃圾丢到了楼层的大垃圾桶里，他刚入职的话这点小事还是要做的嘛。
下午又是无聊的敲代码时间，好在小浩可爱的侧脸让我不至于睡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对着一行行不知所云的字符而不犯困的。
五点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了，我戳了戳他让他暂时停下：“工作好无聊啊，你还是辞了吧，我养你。”
“那怎么行，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真的好无聊啊…”
“你可以不来陪我的，我自己也能做好，乖。”
“我想看你啊，不然我早就回家了。”
“看我干嘛？天天看我可找不到男朋友的。”
“烦死了，走，回家。我不要挤公交了，打车走。”我站起来拽拽他，然后隔壁的王雪抬起头来看了我俩一眼。
“现在算早退诶…”他有些无奈，“再忍一会儿吧。”
“那你亲我一下。”我重新坐回椅子上。
“…”
“快点。”
“你是专门派来克我的吧。”他拗不过我，只好蜻蜓点水一样用嘴唇在我脸颊上稍稍碰了一下。
“行了，再等你一会儿吧，看在你这么可爱的面子上。”
“不是因为亲你吗！”
“骗你的。”
“买车啦，我受不了出租车里的味儿。”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把头埋在他怀里，要不是我没驾照的话我是不会天天打车的，每次闻见那个味道我都会反胃。
“我现在的存款连车轱辘上的一块橡胶都买不起，你省省吧。”他试图掐灭我的幻想。
“我快过生日了。”我岔开话题。
“嗯，又老了一岁呢。”
“你嘴好贱啊。”我摸到他腰上的肉拧了一下，“我要礼物。”
“想要什么？”这种事情上他总是答应的特别爽快。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不说。”重新靠上他的肩，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等待着到家。
“哇——活过来了。”冲进家门闻到熟悉的味道之后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脱下鞋子冲到卧室抱住胖吉猫蹭蹭蹭。
“晚饭？”他一边解开领带一边探头进来问道。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闻了太久出租车上的味道我怀疑我吃任何东西都会吐出来。
“好。”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会去厨房下了一碗挂面，每次他自己吃的时候都是这样，我连续几天不回家之后看他瘦的我都心疼。
正在跟自己的懒劲搏斗想着要不要起来卸妆的时候，小正太给我打来了电话，想要放学之后来我家玩。说是玩，我当然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虽然对这种事情我无所谓，但是如果在这里…让小浩看到的话会很难过的。有一种微妙的ntr感觉，所以我直接告诉他把地址改到酒店了。他显然知道了我猜到他的意思，吃吃的笑了笑之后挂断了电话。
“我出去了。”我冲在厨房里忙碌的他打了个招呼。
“注意安全。”相处了这么久，我为什么出去他心知肚明，不过从来没见过他犹豫的样子。
“我出去跟别的男人过夜你不嫉妒吗？”
“嫉妒啊。”他隔着厨房的玻璃门笑了笑，“嫉妒的快疯了，可是这是小凌的生活方式，我又没办法。”
“难过要说出来啊…我会担心你的。”他总是一副笑眯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这个笨蛋真的参不透啊。
“快去吧，迟到可不是好习惯。”
这是我第一次有了切实的背德感。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不想出去了，一个财布和让他开心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啊。
“要去的哦，都约好了。”他端着热气腾腾的挂面出来，上面卧了一个荷包蛋。
我很难形容那时的感觉，虽然他近在咫尺，但好像我永远也触碰不到那简单温馨的生活。我无比的向往牛奶和盐，却只能在鲜花和香料里腐烂。
“再见…”我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两个音节，“爱你。”
他听到之后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放下碗冲我笑了笑：“我也是。”
无颜继续在屋子里呆着面对他的我拉上门把自己关在外头。深呼吸两口之后戴上耳机准备朝酒店那边过去。
小正太到的比想象中的早，我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显然一个高中生杵在酒店门口是一件让人起疑的事情，免不了保安要在他身边转悠。
赶紧小跑过去把他从好几个保安的环视之下解救出来之后，我领着他走到前台。这家酒店，怎么说呢…我还是挺常来的，差不多柜台小姐闭着眼听声音也能分辨出来我的那种程度。掏出会员卡之后并不需要我多说话，她们自然会按照我的习惯帮我开好房间。
“不用身份证吗？”小正太本来兴致勃勃的掏出了身份证，却看到柜员根本没有要收的意思，只好悻悻的塞了回去。
“稍微跟我有点交情，会省很多事的。”拿到房卡之后直接上到了相应的楼层。
“这回记得戴套，喏。”进了房间我就从提包里拿出一溜儿冈本，“不然你死定了。”
“嗯…嗯。给凌姐添麻烦了，上次。”他还是有点拘谨，不过也挺正常的。
“走～去洗鸳鸯浴。”我盘算着还是早点在睡觉时间之前榨干他，这样就不用在这里过夜了，可以早点回去和小浩一起睡觉。
在浴缸里随便用手搓两下把他弄的像条死鱼之后，我就擦干身体把他搬到床上去速战速决了。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像女孩子一样尖叫着高潮之后，我随手把用过的套子丢进垃圾桶。
“凌姐…喜欢你。”他像个孩子一样扑在我怀里左右蹭着。不对，他本来就是孩子嘛。
“我也是。”我敷衍道，这样的话说过多少遍了呢？或许我的表白在知根知底的小浩眼里根本就无足轻重吧。“要一起过夜吗？”虽然并不想，但是要做做样子。
“那个…我还要回家，下次吧。”想不到这小东西家教还挺严的，跟我那时候可一点都不一样。
“好吧…”我装出失望的样子穿上衣服，“下次一定哟。”
“嗯。”他点点头。
收拾整齐之后我俩去退了房，让我惊讶的是我在打车的时候看见他往公交车站走了，还真是看起来普通的孩子，如果没有深入交流过的话。
“我回来了，我买了糯米鸡给你吃。”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感，我特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转了一圈看看有什么能带回家的吃的。
“谢谢。”他接过袋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呢，去洗澡吧。”
我果然是个笨蛋。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是我不好。”他想要安抚的拍拍我，但是被我闪身躲过了。带着别的男人的精臭味回家，最下流的bitch才会那么做吧。
“你在说什么呀，不赶快洗的话饭要凉了哟？”他指指桌上还微微冒着热气的另外一碗挂面，除了荷包蛋还贴心的点缀了葱花和香油。
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所以我点点头冲进卫生间关上门之后缩在浴缸里哭了起来。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拧开水龙头来掩盖啜泣的声音。回过神来才发现只开了冷水而且身上的衣服全湿了。
赶紧放掉冷水重新接了一缸热水之后，我带着厌恶清洗着自己肮脏的躯体。衣服直接甩在一边，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直到确信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异味之后，我才擦干身体喷上香水把自己裹进浴巾里。
“诶，你…”他看见我毫无仪表的披散着头发裹着一条浴巾出来有些惊讶。
“衣服湿了。”刚刚哭完的我嗓音还有些粗糙，我并不敢多说话，怕被他听出端倪。
“我去收拾，你快吃吧。”他替我挑了挑依旧有些烫嘴的面条，让热气散发的更快一些。
“别管了，陪我。”我感觉身上有些冷，朝他那边靠了靠。
“好。”在我吸溜面条的时候，他仔细的梳理好我的头发替我编了麻花辫。
“这样可爱多了，散着头发的小凌总觉得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
“你又不是生人，进到哪里都没问题。”随口调戏了一下他，一碗热面条下肚之后我的胃好受了很多。“好冷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很冷。
“去被窝里吧。”
“嗯。”我直接解开浴巾小跑着跳进被窝，虽然鸭绒很温暖但还是少了些什么。
显然少了他的体温。乖乖的等他吃完饭之后我急忙招呼他进被窝，不然要冷的打喷嚏了。
“你身上好烫。”他像昨晚那样轻轻搂着我。
我突然意识到我感冒了，拜冷水澡所赐。于是连忙推开他躲到床的边缘：“离我远点，会传染。”
“没关系。”他把我拉回来用力抱住我，“没关系。”
“笨蛋。”无力也不会推开他，我只好感受着比昨晚更加强烈的他的气息闭上眼睛。
第二天起来我毫不意外的发烧了，在入秋时节把自己泡在冷水里什么的…也只有我才会干这种蠢事了吧。
因此小浩也就请了假照顾我。上班第二天就请假会让他很难办，不过他还是拒绝了我让他去上班留我一个人在家的要求给人事部打了电话说要请假。
“全勤奖没了呐。”他用手背试着我额头的温度，翻箱倒柜的找之前喝剩下的感冒颗粒。
担心他全勤奖的问题我趁去厕所的机会偷偷给那个子公司的总经理打了电话，利用集团大小姐的身份指名要求重点培养他，而且不能扣他的全勤奖。虽然干这种用手里的权力行方便之事的事情我很不想去做，但是为了他嘛，我只能暗搓搓的帮他了。
“全勤奖没了我该怎么补偿你呢？”回到床上之后我被他逼着喝了好多的水，正在无聊的啃指甲。
“补偿什么，我可是自愿照顾你的。”他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却被我打开手。
“说了会传染的，笨蛋。”
“美少女身上的病毒是不是香的呢？”他笑笑，坐在床边看着我。
“你这时候倒像那些天狗。”
“那我一直做你的天狗好吗？”
“你滚啊，好恶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尝到甜味了。
“那我滚去上班咯？现在去顶多算迟到。”他作势起身要走。
“别呀好哥哥，小凌离了你怎么活呢？”我拽住他的手。
“好好好，来抱抱。”他看我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被窝，抱了抱我之后重新帮我把被子盖好。
“想喝咸蛋黄鸡丝粥。”感冒了他是不会让我去吃外面奇奇怪怪的东西的，粥倒是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
“我去给你买。”
“叫他们送过来就好了，别走…”我环住他的腰不让他起身。
“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他只得无奈的掏出手机点外卖。
然后因为头昏昏沉沉的，我搂着他的腰小睡了一会儿，吵醒我的是外卖按的门铃。
“姑奶奶你可起来了，我腿都没知觉了。”他一边哀嚎着一边企图挪动他僵硬的像假肢一样的腿走去客厅开门。我窜起来把他按在床上之后一溜烟的跑去客厅，把他“你还没穿衣服呢。”的声音抛在脑后。
因为没穿衣服只好把身体藏在门后面，只露出头和一只手来拿外卖，好在外卖小哥没有起疑。
“快盖上被，别又着凉了。”他焦急的跑出来把我拽回床上用被子把我裹的严严实实，像一条大虫子。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用我说他都会喂我的，而且…这是唯一一个能亲他一下不被责怪的时候了吧？讲道理怎么说都不会对病人发火的。
所以在他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凉了递给我之后，我探出身子先把粥含在嘴里然后直接亲上了他的嘴唇。很干净的味道，一丝丝牙膏的薄荷味。光洁整齐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头。果然是处男嘛，连拒绝我都不会。在他嘴里流连了足够长的时间之后我欣然咽下了他的口水和粥的混合体。
“多谢款待。”我盯着他赫红的脸颊满意的说。
“这是…初吻。”他坐在那里呆呆地说。
“那还蛮有纪念意义的，以后你喝鸡丝粥的时候就能想起我了。”
“…”
“生气了？”
他目光呆滞的摇摇头。
“…抱歉。”我有些内疚的缩回去，“是我太轻浮了吧。”
“没关系，小凌怎么样都好。”他很快的说服了自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不过通红的耳垂出卖了他。
之后我一言不发的接受他的投食，两人间的墙壁…又变厚了呢。
我的感冒拖了很久才好，大概跟我喜欢不穿衣服到处乱跑有关吧。
“我自己的房子当然想怎么跑怎么跑了。”每次小浩指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会用这个理由理直气壮的反驳他。
“谁说自己不是暴露狂来着？”当然他也会故意用让我能刚好听见的音量说这句话。
“我在你面前是又怎么样？来嘛，做些什么啊，我不会反抗的。”我故意在他面前挺了挺胸脯，然后他就会无奈的叹着气躲到厕所打手冲去了。我为什么知道？我对**的味道有多熟悉就不用说了吧，就算藏到纸篓的最里面还是很刺鼻的味道哦。
接过吻之后虽然他对我的态度没什么变化，不过我确实的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一些微妙的改变，就好像…一些不常做的小动作开始多了起来。他以前从来不会摸我的脖子的，毕竟对于怕痒的我来说是很大的一块性感带。但是现在抚摸脖子搓搓脸之类的动作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自从我给总经理打过电话之后，他在公司俨然成了关系户中的关系户，尽管他本人还是一头雾水，但是每天绕着他巴结的人比木星的卫星还要多。他也会在睡前跟我倒倒苦水，尤其是这个问题。
“说不定是因为你有魅力呢？”我笑嘻嘻地让他像往常一样抱住我，“去找你的女孩子很多吧？”
“嗯…大概吧。我一直在处理工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围过来了。”提到这件事他还有些无奈，在我头顶微微叹了口气。
“有没有喜欢你的？”他私下里收到了不少短信和礼物吧，嘻嘻。
“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那你喜欢的呢？”
“没有。”这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考虑考虑我吗，帅哥？”我往他怀里钻了钻，舔着他的胸口。
“你是在钓我吗？我可没钱给你骗。”
“臭男人你打一辈子光棍吧！”我稍微咬了一口，直接闭眼睡觉。
像这样真真假假的试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然而每次都会被他开玩笑一样的婉拒，实在让我有些难过。
“你最近跟王雪走得很近哦？”趁着她不在的午休时间我趴在他的办公桌上问他。
“工作上的事啦。”他的表情人畜无害，我不得不相信他。
“暂且相信你。”
“你最好了。”他这么说着。
半个月之后，领导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给他放了年假，还美其名曰是给新进优秀员工的奖励。
“啊——想去旅游。”得知消息的那个下午我就给他吹风，偶尔换个环境也不错，可能会遇到新的人哦？
“好啊。”他居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完全不像他平常的样子。
“想去腾冲泡温泉。”
“听你的。”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向云南的温泉之旅。
“你还真买了机票啊。”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发到他手机上的短信。
“本来想买火车票的，可是要换乘汽车，不然软卧要更有情趣一点呢。”要从大理搭长途车到腾冲，不如杀了我。可惜了，火车上明明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收拾行李？”
“好。”我的东西简单的很，只要把衣服能塞的塞进去就好了。有小浩在的话也不用伤脑筋怎么带上胖吉猫。沐浴露什么之类的东西带不上飞机也就不拿了，谁要去托运啊。
“呃…泳裤我找不着了。”他站在打开的衣柜前面发呆。
“好啊，我比基尼借你。”我弯腰从衣柜深处捞出几块布片递给他，“喏。”
“你自个儿留着用吧，我不要。”他接过那堆布片扔进我的箱子里，“我待会去买一条。”
“切，真无聊。”我白了他一眼之后扣上箱子。
陪他去买了泳裤之后，我们在家躺尸了一会儿打车去了机场。打完登机牌过了安检之后我拉着他去买了炸鸡吃。
“嗯～果然这种东西能让人心情变好呢，是吧？”我拿着半个鸡腿笑眯眯地问他。
“如果你不把手上的油抹在我衣服上就更好了。”
“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了，来，啊——”我把剩下的半个鸡腿塞到他嘴里。
“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他嘴里塞着鸡腿吐字含混不清的，我废了好大劲才听明白。
“那当然，我可是永远十八岁～”哼着小曲儿我跑去洗手间洗手了。
我回来的时候他刚好吃完，瞥了一眼之后吐槽说：“你又不是紫…”
“成成成，打住。”我赶紧捂上他的嘴。
“登机了，冲冲冲。”他看了一眼表，急忙要去排队登机。
“冲你个头啊，铁憨憨，头等舱不用排队的。”我拽住他蠢蠢欲动的身体。
“啊…哦。好丢人。”他自闭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一直最喜欢小浩了。”我在他身上蹭了蹭拽他去了头等舱通道。
“呃…听说有摸空姐屁股的服务？”他在位置上坐定之后挠挠头不确定的问我。
“有个鬼啊，你怎么不去摸机长屁股？”我捶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家伙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我好害怕…”他抬起两个座椅之间的扶手朝我这边挪了挪，贴在我身上。
“飞机可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哦？”
“我还是怕…”
“要我放空中浩劫给你看吗？”我作势掏出手机。
“不用了不用了！”他蹭地一下缩回座椅那头，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要死也是我陪你一块儿死诶，有什么不好的。”
“你还有家业要继承…我就是个穷鬼，不会舍得你死的。”他小声嘟囔着。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脑回路怎么一上飞机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好啦好啦。”我凑过去拍拍他的肩，“有我在呢。”
“嗯。”
过了一会儿空姐来发飞机餐的时候他居然真的想去伸手摸人家的屁股，幸好让我看见给拦下来了。“你脑子不够使吗？不能摸啊！”我一边摇着他的肩一边数落着他。
“啊…不能摸啊…”
“你要想摸来摸我的啊，多少次都没问题。”我看着眼前升上高空之后智力仿佛降为负数的男人，突然有种人生艰难的感觉。
“…对不起。”他拆开一个羊角包讨好似的递过来想要喂我。
“没事。”我叼过餐包拆开一盒黄油涂抹着吃下去。
“要坐5个小时，好久啊。”他靠在椅背上无聊的望着天花板。
“睡一会儿吧。”我轻轻拽倒他的上半身让他枕在我的大腿上。
“嗯。”他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盯着他的睡颜我陷入了深思，到底我喜欢他哪里呢…？比他帅的我玩过，比他身材好的我玩过，比他温柔可爱的我也玩过，那么…哪里不一样呢？思考过了四个气流颠簸之后，我还是没找到答案，只能把脑内的线团丢掉。他就是他，就这样而已。
他鼻子里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我的大腿上痒痒的，希望这家伙不会流口水吧。我一边随手胡噜着他的头发一边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刺眼的太阳在云层上面闪耀。
5个小时的行程确实不是很短，看累了之后我也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倚在他的肩上，而他正温柔地盯着我。
“睡醒了？要喝水吗？”他看着我有些发干的嘴唇问。
“要～”我伸了个懒腰拖着长音回答他，然后他招呼空姐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来。
喝完水我接着靠在他的肩上闻他肩窝里的香甜气息，这家伙最近开始喜欢上喷香水了，我也就什么尼罗河花园冷水之类的给他买了一大堆，让他自己挑。
又靠了没多久飞机就着陆了，一下飞机外面的那股湿气差点闷了我一个跟头，这个湿度对于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我来说实在是不太友好。直接打车去了订好的酒店之后，我跟他躺在床上开始闲聊。
“云南有什么特产吗？”
“不知道。”他也是在北方长大的啊。
“西双版纳在云南吧？”
“大概吧。咱俩都是理科生你问什么啊，我地理很差的。”他翻了个身给手机充上电。
“我以为你知道的。”撅起嘴冲他撒着娇，我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
“别蹭了别蹭了，要硬了。”他按住我不安分的动作。
“要我帮你解决吗？”我伸手朝他下面探过去，“在卫生间里打手冲很辛苦吧？”
“诶！你你你怎么知道的…”被识破的他非常惊讶。
“我当然知道了，守着我在身边却自己偷偷解决，真失礼啊。”我隔着裤子捏了捏他的〇棒，非常不错的硬度诶。
“不想让你困扰…小凌会看不起我的吧。”
“完全没有哟。我用手…可以的吧？”稍微征询了一下他的意见。
“嗯…”
然后我就用先走汁做润滑帮他打出来了。被喜欢的人射了满手的感觉还真是奇妙，满怀欣喜的舔干净手之后我冲他wink了一下：“那就多谢招待了。”
“这话应该我说吧…”他害羞的低下头，显然他没有料到我真的会做这种事的。
“还不考虑做我男朋友吗？”我戳着他的肚子问。
“不要。”这个他倒是拒绝的异常干脆。
“喂喂，你把我当什么啊，**解决机器吗？”
“对不起…”我不再理会他想要说的话，转过身背对着他赌气去了。
“因为我希望小凌你能够认清是对我的依赖还是真的喜欢我，抱歉。”他在我背后解释着。
依赖？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吧，想要把他拴在身边的的不安定感。
学生时代总有些人会被无缘无故的排挤和捉弄，我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候我和他还只是相识，并没有过多的来往，就像同学应该有的样子。铅笔袋里被放虫子、莫名其妙的被推一把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当然和我父亲的坐视不管有很大的关系，不过他就是在那时候进入我的视野的。我曾经很多次问过他为什么要帮一个几乎只是知道对方存在的表面朋友，他都会笑着揉揉我的头顶，并不回答我。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大问题，重点是那时的我的心已经被他填满了，当然现在也一样。
高中时期我对他的依赖更加严重，因为是直升高中的我们依然在同一个班级。课间和午休的时候我都会去找他吹水，像每一对好朋友都会做的那样。放学之后找各种借口跟他在学校泡着是经常的事情。
考不上同一个大学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那四年身边没有他的时候我心底的恐惧感也就与日俱增，尝试过各种各样的男人都无法填补心底那个不断扩大的深渊时候，我终于放弃了。每天简单的一两个电话就可以让我欣喜若狂，带着他说的话的回响去钓男人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拒绝了家里送我去国外深造的建议，我在毕业的当天就直接搬去了他住的那个小出租屋，直到前两天。
“想什么呢？”他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把我从回忆里扯出来。
“在想怎么样才能把你攥在手里啊。”我靠在他怀里盯着墙纸上的花纹。
“好朋友之间的旅行和喜欢的人与被喜欢的人之间的旅行的感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哦？”
“我无所谓，你在身边就好了。”现在奢求他能够转变观点不太可能吧？毕竟我在他面前太任性了。
“早点认清自己的内心吧，别耽误在我身上了。”他稍微叹了口气，“晚上想吃什么？”
“呃…烤蝎子？烤蜘蛛？竹节虫？蚂蚁蛋？”在我印象里云南的特色菜好像是这些吧。
“你给我选点普通人能接受的东西啊！”他捏捏我的脸。
“嗯……菠萝饭？”我记得我在某家云南馆子里吃到过，确实是很棒的东西。
“走吧。”终于有一个在他接受范围内的东西让他长出了一口气，起身准备出门。
“菠萝饭呀菠萝饭～”绕着他蹦蹦跳跳的在街上找馆子，其实南方的空气感觉起来是比北方的要更舒服一点呢，起码今天我雅漾大喷拿出来的次数少了很多。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有个东西叫过桥米线吧？”他拉住我指指路边一水儿的过桥米线招牌。
“嗯？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是没所谓的，只不过以前吃的菠萝饭惊艳到我了。
“还是去吃菠萝饭吧，明天去吃那个。”他四处看了看带着我进了一家店面不大但是干净整洁的馆子。
点了两份饭之后看着桌子不太油腻我也就趴在了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扯：“云南是很厉害的地方哦。”
“嗯？”
“有云烟和玉溪，还有红塔山。”我扳着手指头数，国内的烤烟我差不多都试过一遍了。
“…少抽烟啊，我可不要你早死。”他敲敲我的头。
“是是是——毕竟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愿意跟你同居的女人了。”无聊的我用筷子头沾了一点桌角调料罐里的辣椒尝着玩，“啊辣辣辣辣辣！”
“现世报啊。”无奈的看着我上蹿下跳的样子，他起身给我倒了一杯凉白开，“缓缓吧。”
“呜…笨蛋辣椒。”抹掉眼角被辣出来的眼泪之后，我含了一口他给我倒的水。
正在我努力抵抗舌头上灼烧的感觉的时候，我们的菠萝饭被端上来了。
“真的把菠萝挖空了啊。”他颇有兴趣的看着盘子里的菠萝。
我点点头，这个跟我记忆里的样子差不太多，香甜的气味也让我食指大动。因为飞机餐根本不顶饱，所以我们两个光速消灭了盘子里的食物，甚至他连做容器的菠萝也不放过，把能刮下来的果肉都刮下来吃了。
“还想吃。”他用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勺子在空空如也的半个菠萝里徒劳的挖着空气。
“好啊，点点烤蝎子烤蜘蛛什么的吧。”
“算了算了我们结账吧。”一听见蜘蛛他吓得勺子都拿不住了，赶紧结账走人了事。
“等下。”我在门口拽住了他。
“怎么了？”
“我现在嘴里全是菠萝味哦，你要尝尝吗？”我踮起脚尖凑到他面前。
“这是新型的骗术吗？”他警觉的捂好了自己的钱包。
“不会偷你钱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是偷心的魔法。”
“你现在学医还来得及，偷心的话。”他跟摸狗似的摸摸我，然后牵着我走出门口。
“嘁…死木头。”我呸了一声，“我要吃菠萝蜜。”
“带我去～带我去？”他唱出来了，“走吧，去看看，还想吃别的吗？”
“芒果。”
“嗯。”
“你最好了。”
七转八转跟着导航走到一个市场之后，我们随便挑了一个小摊，那是我第一次见没有被剥过的菠萝蜜，长得跟榴莲似的，不过那个大小比我上半身都大了吧…老板的动作倒是挺熟练的，给我们剥了一大兜子之后我们又挑了几个芒果带回宾馆。
“来，张嘴。”我挑出一块大小合适的塞到他嘴里。
他顺从的叼走之后皱着眉头嚼了嚼，勉强咽下去：“不好吃。”
“明明是又甜营养价值又高的水果来着。”我丢了一块到嘴里，“你怎么不懂享受呢。”
“天生穷命啊，有苹果吃我就谢天谢地了。”他把垃圾桶拽到跟前替我剥着芒果。
“那你要求可真低。”
“是啊，给。”他捏着剥好的芒果的屁股伸到我面前。
“你把我喂胖了要负责哦？”我舔舔他手指上留下来的汁水。
“是是是，那就委屈你和我吃糠咽菜了，大小姐？”
“没问题。”熟练的把芒果吃的只剩一个核之后我抽了张纸擦擦嘴，“你要吃吗？”
“我自己来。”他又拿出一个。
“那多不公平啊。”我抢过他手里的芒果自顾自剥着，剥好之后自己先咬了一小口。
“哎，说好给我的。”
“当然是给你的。”我凑过去吻住他把嘴里的芒果送过去。
红着脸好一会儿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的他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着我。
“放心，我没乙肝。”我冲他晃晃缺了一块的芒果。
“…嗯。”
“剩下的自己吃吧，我去洗澡咯。”
“小浩小浩，我要那个！”洗完澡擦干头发之后我跳到床上。
“哪个？”他帮我顺了顺被擦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麻花辫啊，麻花辫。”我盘腿坐好背对着他，“搞快点。”
“我去拿梳子。”嗯了一声之后他跑去卫生间拿了一次性梳子过来慢慢的给我梳着头发，“都这么大了，还不自己动手啊。”
“感觉可完全不一样。”我往他怀里靠了靠，“这是「幸福」啊。”
“给你梳个头就幸福，你有多缺爱啊？”扎好了辫子之后他稍微拽了拽确认足够紧实之后把梳子放到桌子上。
“要来试试吗？我超——缺爱的。”压在他身上把他扑倒，我盯着他的瞳孔。
“能爱你的人怎么想都不会是我啦…睡觉吧。”他眼底划过了一丝落寞。
“真不给面子啊，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吗？”我伸手按灭床头的开关。
“你当然是最好的，不过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能不依赖我啊？”他替我拉上被子。
“下辈子吧。”我舔着他相比于一般男人来说显得纤长的脖子，“我赖上你了。”
“嘶——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这里是敏感带是常识吧，处男先生？”
“也就是说你这里也是咯？”他低头轻轻咬上了我的脖子，舌头还来回的舔舐着。
“喂喂，犯规了。”我抱紧他，“这样真的会缺爱的，我都素了好久了。”
“哦，那晚安。”他立刻离开我的脖子，被舔过的地方被他的鼻息吹的发凉。
“笨蛋…”我用大腿夹住他的腰来回磨蹭着稍微缓解一下空虚感，“晚安。”
来南方的第一晚我睡的很舒服，嗓子不会像在家里一样醒来的时候发干了，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整个加湿器放屋子里。
“冲冲冲，去温泉！”我醒的时候小浩早已经醒了，不过他没有动，只是继续抱着我。
“先去吃饭吧？空腹去会晕的。”他从床头摸出两张早餐券。
“嗯。”我点点头，“啊对了等下。”
“怎么了？”
我迅速在他嘴上啄了一下：“早安。”
“早安。”这次他没有抗拒或者当机，只是很自然的回应了我。
“有进步哦？”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他。
“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夸奖我啊…”他揉揉鼻子翻身下床穿衣服。
两人都洗漱完了之后我挽着他的胳膊下到酒店的餐厅里。不用想都知道是自助餐，我拿了个盘子跟他漫无目的的转悠。
“给，煎鸡蛋、面包、黄油、培根，”他往我的盘子里一股脑儿的夹着，“虽然一闻就知道是植脂末冲的奶，但你还是勉强喝一杯吧。我去给你盛点粥来。”他接了一杯热牛奶递给我，找好位置让我坐下之后自己又去拿了点东西吃。之后他端来了一碗白粥，上面还撒了肉松。
“你伺候我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一边用勺子把肉松搅化在粥里我一边问他。
“过奖了。”他替我拆开黄油抹在烤好的面包片上，“熟能生巧嘛。”
“说得跟我在压榨你似的。”我从他手里抢过涂好黄油的面包片小口咬着。
“哪有，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天狗。”他挑着他盘子里的花生。
“油嘴滑舌的。你可不只是天狗。”只要你想的话…我随时都是你的啊。
“对，还是财布、人形抱枕、佣人。”他扳着手指头数着。
“我生气了。”
“别别别，我最喜欢你了。”他凑过来把剥好的橘子塞到我嘴里。
“我也是。”咽下橘子之后我继续吃我盘子里的东西。
花了差不多半小时吃饭之后，我们回房间拿了泳衣和包下楼打车去了温泉。
“人好多…”本以为人并没有多少的他感觉吃瘪了。
“我早就预定好单独的池子了，走吧。”把他推进男更衣室之后我也去换上衣服。
“有钱真好啊。”这是他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看见我说的第一句话。只穿了一条泳裤的他看着还真有点gay里gay气的，虽然平时在被窝里总是摸，但是真的看见他的细腰的时候我还是酸了。
“你去做兔儿爷应该挺能赚钱的。”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我没那癖好。”他拽了拽我的辫子，“你可比男人有吸引力多了。”
“是啊，毕竟都射在我手里了。”我伸出右手舔了舔并不存在的**。
“…走吧。”听见这个他立刻别过头去不再看我。
“听说是真正的火山温泉诶。”拉着他泡进我预定好的池子，我闻着浓郁的硫磺味儿告诉他。
“呃…所以呢？”他明显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我猜他要说跟泡在浴缸里也没什么区别吧。
“控油啊，紧致皮肤啊，你这男人什么都不懂诶。”我掬了一捧水朝他泼过去。
“唔。”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身体沉到水里只把脖子以上的部分露在外面。
“好舒服～你把工作辞了咱们来这定居吧？”我靠在池边寻找着稍微凉爽一些的空气。
“你不还要回去继承家产吗？”
“家产跟你比算个球啊。”我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吗？
“我在你家的家产面前球都不算啊…”他撇了撇嘴，又有自闭的倾向了。
我正要还嘴的时候他也朝我泼了一捧水过来，正好有一点溅进了嘴里。
“呸呸呸呸呸苦死了！”温泉水跟超市里卖的根本不一样嘛，又苦又咸的。
“紧致皮肤哦？”他笑的好贱。
“是吗？那你的鸡儿也变紧致了吧？”我朝他凑过去手钻进他的泳裤里，“让姐姐摸摸。”
“哎哎哎好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被我攥住了命根子的他徒劳的在水里挣扎着，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真的吗？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感受着他的肉〇在我手里逐渐变大，我也就稍微帮了他一把。
“嘶—轻点轻点，我还想要孩子呢！”他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虾，用手攥住了我正在做怪的手的手腕。
“好无聊啊。”我抽回右手靠回池边，“你什么时候能变的坦率呢？”
“跟你上床这种事…我做了也就失去价值了吧？像他们一样。”他小声的说出来，生怕我会不高兴一样。
“不会的，你不一样的。”我朝他那边挪过去倚在他肩上。
“不知道你跟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呢。”
“抱歉。可是…”
“没事，现在这样就好了。”他不知道怎么样说服了自己，仰起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
虽然说不满足…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吧？这层透明的隔膜还真是难以穿透啊。
“腾冲有热气球做诶，我之前从广告上看到过。”很快摆脱那个让人忍不住悲伤的现实之后我努力回到之前没心没肺的样子。
“肯定不止咱们两个人吧？”他一针见血。
“那算了。”在水里吐了两个泡泡，我看着波光潋滟的水面下他扭曲的身体。而且…泡久了头好晕啊。“我上去缓缓，头好晕。”我爬出池子坐在池边把脚伸进水里在他身上来回蹭着。
“头晕就好好歇着啊，淘气。”他抓住我的脚腕轻轻在我脚心搔着。极度怕痒的我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差点把他踹进水底。
“好了好了饶了我吧我会听话的。”我终于笑的忍不住求饶了他才松开手从池子里爬起来。
“真的？”他显然不太相信。
“真的。”
“那去给我倒杯水来。”
“嘁…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他只是想让我站起来活动活动吧。”暗自嘀咕着我溜溜达达的去给他倒了一杯矿泉水来。“给，少爷。”我故意挤眉弄眼的。
“态度给我端正一点啊。”他也冲我挤眉弄眼的。
“…喝水吧，笨蛋。”
“感觉还是吃亏了啊。”他撅着嘴接过我递过去的水，稍微抿了几口就还给我，“你喝吧。”
“多谢少爷开恩。”我冲他做了个揖接过杯子喝掉水。感觉头已经不那么晕了之后重新进到池子里。
“看你好久没去找你上回钓的那个小正太了哦。”他戳戳我。
“人家还是学生，哪跟咱俩一样能闲出毛病来。”我撇了一眼他，“你很期待我去找他？”
“要说实话吗？”
“当然。”
“先说好你不能生气。”
“不会的。”我拍拍他，“哪怕是你把我当成滥交bitch也是我的报应。”
“…才没有。”
“那你就说吧。”
“其实你每次出去我都难受的要死，我也不想你做什么verified的东西。可是每次一想到那可能是你喜欢的生活，我就忍不住的想要让你在那条路上走得更远，可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价值就到此为止了，到时候你就会像踹开之前的人一样踹开我吧。”
“相当不坦率啊，你。”我捏住他的脸蛋往两边拽，“心里藏了那么多东西，嗯？”
“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去就是了。”
“可是这样永远找不到真正让小凌心动的人吧？”还找什么呢，就在眼前啊。虽然心里这么呐喊着，却不能表现出分毫，不然好不容易变薄的隔膜又要恢复原状了。
“总会有的。”不能说出实情的我只得随口敷衍了一句，这句话却让他的神色更加失落。“好了好了，至少我现在只有你，不是吗？”我安慰着他。
“嗯。”他恢复了之前一如既往的温柔，向我倒出了他的苦水：“公司里有几个接待的小姑娘想追我…”
“那不挺好的？这是你有魅力的表现啊。”
“然后人家一听我在跟一个女孩子同居就都打退堂鼓了。”
“那好办，我搬出去啊。”虽然很不愿意，也该让他交个女朋友了吧？他这么善良的人的第一次不能交给我这种二手货啊。
“没有没有我没有让你搬出去的意思！”他急忙摇头否认，“只是想告诉你让你不要吃醋…”
“会的哟。”
“那怎么办…”他有些手足无措。
“来亲我一下就好了。”我用指尖划过他的嘴唇。
“诶！”
“快点。”我期待的盯着他。
“好…好吧。”他羞答答的闭上眼睛慢慢朝我凑过来，然后飞速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你可没说亲哪里。”他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算我输了。”
“中午了诶。”我抬头看了看并不太耀眼的太阳，“你要吃饭吗？”
“你不饿吗？”他擦了擦发梢上滴下来的水。
“我吃饭本来就不规律啊，倒是你都会到点就吃饭吧。”
“你不吃我也没关系的。”
“别勉强自己啊，走。”我从池子里爬上来把挂在架子上的浴巾递给他，自己也裹上一条。
结果这里的小卖部之后方便面卖和开水打…顶多再加两根肠一个卤蛋什么的了，还真是寒酸啊。
“好久没吃这个了啊。”我用塑料叉子戳着还没变软的面饼，把买了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鸡蛋火腿肠拆开包装丢到他的泡面碗里。
“嗯，多亏有你不然我半年之前就开始天天吃泡面了。”
“还不快谢谢我？”养男人的感觉让我有点暗爽。
“谢谢小姐你的大恩大德啊。”他插起一颗卤蛋堵住我的嘴，“快吃吧。”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卤蛋嚼碎咽下去我用指节敲着他的头：“你想谋杀我吗？啊？明明都没泡开的…”
“诶。”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再等一会儿吧。”
抱着泡面碗吸溜完那一桶根本算不上能填饱肚子的面之后，我牵着他重新回到池子里去闻刺鼻的硫磺味。
“晚上去吃米线。”
“刚吃完东西你就想着吃啊。”他拍了拍因为我塞给他太多火腿肠而微微鼓起的肚子。
“不行吗？”我凑到他脸上眯起眼睛盯着他。
“呃…没问题！”他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就立刻怂了。
“这才对。”我重新坐回水里脖子枕在池边的石头上看着似乎离我特别近的天空。
心特别大的靠着池边小睡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冲了个澡就从温泉里出来了。虽然没有感觉到紧致之类的效果不过皮肤摸起来确实滑溜溜的，真是羡慕南方的自然环境啊。
“呼～”他从更衣室里揉着还没完全吹干的头发走出来，舒服的出了口气。
“舒服吧？”我跳到他面前，泡在温泉里确实让我浑身都放松了，如果不是会头晕真想一辈子泡在里面啊。
“嗯。”他点点头，“你怎么又不梳头发就出来了？”
“辫子扎久了头发会变形的，憨憨。”我伸手揉乱他刚整理好的头发，“再说了不还有你呢。”
“我才不要每天给你编辫子，麻烦死了。”
“嘁～到时候你可就不这么说了哦？”饥肠辘辘的我拽着他光速打车去找米线吃，对当地不熟的我俩当然是司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推荐的馆子离酒店又不远看起来又卫生，就算是不好吃我也认了。
当这玩意真的腾着热气端上来的时候，我确实没有多少食欲。撇开他做的好不好吃不谈，我天生对粉面这种东西就不感兴趣，尤其是这种滑溜溜的夹一筷子掉半筷子的东西。勉强扒了几口把配菜吃干净之后我喝了几口汤就兴致缺缺的放下筷子。
“怎么了？不喜欢？”他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的看过来。
“嗯…差不多吧。”它确实没有能够吸引我的地方。
“真可惜啊，我倒是挺喜欢的。”他低头看着几乎只剩汤的碗。
“那我这碗也给你了。”我把碗推到对面。
“那我就不客气了？”虽然这么问着他已经开始加醋了。
“请吧。”我又要了一碟酸角糕小口咬着，这个东西酸酸甜甜的我可是想了好久了。
“呼——爽到了。”他打扫完第二份米线之后拍拍肚皮，夹了两块酸角糕权当消食了。
“明早的飞机哟，你没忘了吧？”
“诶？那么急着回去吗？”
“好歹去跟你的同事搞好关系啊，你以为我想早回去吗？呆子。”
“我以为哪个男人又约你了…”他小声辩解着，然而说出来的话让我更不爽了。
“哦，你老板就挺不错的，我傍上他说不定还能给你升职呢。”我掐了他一把，“总想些有的没的，走了。”拽着他的胳膊去付账，然后直接回酒店躺尸躺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去机场。
“这回坐飞机可不能摸空姐屁股了。”登机之前我特意提醒他免得他又在天上不长脑子差点非礼人家。
“嗯…”智力正常的时候看来他还是分得清这一点的。
“下飞机不累的话你就约你同事晚上聚聚吧，不能再当个阿宅谁也不认识了。”我把银行卡塞给他，“签我的名就行了。”
“诶…真的有必要吗？”他拿着卡片有点疑惑。
“哥哥你是去工作又不是线上吹b，要打好关系的啊。”这家伙真的不懂诶。
“嗯，你不去吗？”
“你的同事我才不要去。我要在家睡觉。”
“好吧…”他撅起嘴巴有些不高兴。
飞机上的他确实安分了很多，大多数时间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紧靠着我，大概和我用手机放的空中浩劫有关系吧。
“学英语啊，学英语。”我指指屏幕上的英文字幕，表示自己绝对不是为了吓唬他才放的。
“想学英语我教你啊…别放了。”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不想，和你的话我想学别的东西呢。”我空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喉结。
直到旅程结束飞机真正停稳摆渡车靠上来的那一刻，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解开几乎勒在身上的安全带。
五个小时不算太长的飞行时间对我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不过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到家之后他告诉我感觉还好的时候我就给他倒了杯水然后让他去约同事了。
一起待到下午他们快下班的时候，我打发他赶紧出门别迟到了。整理好头发喷上香水之后再他拉开门要出去之前我最后又嘱咐他一遍：“少喝点，我可不想大半夜背你回家。”
“不会的。”摸摸我的头让我安心之后，他抱了抱我转身出门。
然后这是他第一次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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